見她似有成算,月盈抬起幾乎埋進面碗的臉,嘟囔道:“娘子是想到什么賺錢的法子了?不會真的要賣兇器吧?這行陰晦不說,顧客也少,不見得每天都有人咽氣”
秦未雨哭笑不得:“你只看到表面,卻不知生老病死,人人都躲不過,西市附近的浮寄流寓不可勝計,人口如此稠密,卻只得這兩家兇肆,顯然供求不均,而一人故去,按如今約定俗成的流程禮制來操辦,就要涉及下葬前后和居喪的支出,什么棺槨明器、襲衣斂服、紙錢香燭、車輿牲畜、人力歌樂和居喪佛事,掰算下來可是筆不小的生意”
云開點頭:“方才路過那家壽衣店,店中女工忙著縫制喪服,新制的麻衣衰绖堆滿了鋪面,各種形制皆有,想必生意不錯。”
“一個家族為了營辦一件喪事,可能同時需要消費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五種喪服,且每種服飾可能也不止一件,又有亡者所著的面衣斂服,前去吊喪者所穿的白服等等,所以一人新喪,所需置辦器物之數不可輕視。”
秦未雨目光落在紙上某行字上:“今日走訪的兩家兇肆替人規范喪儀,主持喪禮,雖有兼售部分營喪器具,品類卻不多,喪家往往還要花不少精力置辦其他所需”
月盈起身付錢,付完錢才想起什么,急問:“娘子,我們哪來本錢開店哪?”
“娘子手中還有晴園,一轉手不就有了?”云開道。
兩人一同看向秦未雨,卻見她折起紙張收進袖中,好似一點都不為本錢發愁:“錢記生意興隆,黃記門可羅雀,咱們去黃記看看,踅摸踅摸合作之道”
三人才入黃記兇肆,拿著雞毛撣子驅趕蒼蠅的店主老眼一亮,立時歡天喜地地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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