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銀發如霜,脊背佝僂,垂頭而行,緩慢前行幾步,頓足門前,撐著拐杖仰頭看向原本懸著“秦宅”牌匾的地方,神情悲愴,似嗟似嘆。
“春娘!”秦未雨又驚又喜,撲過去將老婦緊緊抱住。
被喚作春娘的老婦受了一驚,隔著帷帽打量眼前少女,囁嚅半晌,不敢相認:“貴人怎會知曉春娘名諱”
月盈、云開躬身行禮:“春娘,這是咱們娘子,您沒有認錯,此處不宜多,上馬車再說。”
見到熟面孔,春娘更是驚疑,被扶上馬車,仍緊緊握著秦未雨的手不放。
待見到自家娘子帷帽下的那張臉,春娘掩面泣不成聲,隨即顫抖著手輕撫她的臉頰:“娘子娘子沒事我們娘子沒事”
秦未雨再忍不住眼淚,低聲抽泣:“春娘不是回原籍養老了么,緣何會在這里?”
春娘搵淚:“老宅兄弟各自娶妻生子,回去也是多余,自隨夫人陪嫁,老奴就把自己當成秦家人,除了這里哪兒也不愿去。”
“這些年,春娘住在何處?”
“就住在平貴坊甜水巷的晴園,那是娘子以老奴名義置辦的房產,因此避過官府查抄,老奴便一直在此等著娘子和郎君回來”春娘憶起秦未雨小時候的趣事,面上難得盈起幾分笑意:“娘子幼時偷聽阿郎同商客說話,聽說房屋地價計日而漲,覺得房產投資有賺頭,非要置宅,可百姓置產均有定制,娘子有錢也買不了,便央著老奴代為簽署文書,將那宅院記在老奴名下,還說將來賺了錢,要和老奴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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