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略顯繁瑣的流程對于心靈手巧的盧書儀來說易如覆手,可她這幾日頻頻失手,不是火候不及,香氣未出,就是烘焙過火,花材焦毀。
爐上瓦片燒得微紅,上面的朵朵素馨花早已化為灰炭,散發出焦苦的味道。
盧書儀連忙用鐵鉗將瓦片夾到一邊,赧然道:“真是可惜了這些剛曬出來的素馨花”
“阿兄回長安后,表姐就時常心不在焉,這是為何呀?”秦未雨故意逗她。
大李氏心里有數,卻也知陸硯修這個女婿自家要不起,陸赟醉心仕途,將兒子的前程看得比什么都重,盧家雖有官聲名望,卻無實權,且遠在淮陰,這門姻親只怕入不了陸赟的眼。
她也只能佯裝不知女兒心思。
“三娘說什么呢”盧書儀端莊秀雅,通文達禮,聽她話里有話地打趣,含羞垂眸,略顯無措。
盧書儀臉皮薄,秦未雨便點到為止:“姨母,下午幫您理完田莊賬目,我想和表姐去茶樓聽戲。”
大李氏道:“余下的不過是些稼穡農具、收成多寡的尾數,我叫賬房算完拿賬本核對一眼便是,你們姐妹正是玩的年紀,去吧,雖說淮陰宵禁不嚴,也別太晚歸。”
秦未雨歡喜揖道:“多謝姨母。”
茶樓今日排了新戲,盧書儀被臺上精彩紛呈的戲劇吸引了注意,秦未雨卻聽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