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師兄已經三天沒來學校了?”
    剛剛通了一夜宵的少年木愣愣的站在高三年級的大樓下方,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將本就凌亂的頭發撥拉的更加潦草。
    “也不能這么說,準確的說他前天睡了一天,所以你們低年級的沒見過他。”說完,這位足球社的社長伸手,攬住了眼窩發黑的少年,壓低了聲音,就像是做賊前先共謀的同伙一樣:“老路,我給你說個秘密你聽不聽?”
    老路幾乎沒有半點猶豫,身體快過嘴巴,刷刷點完頭,聲音才從嘴巴里傳出來:“聽啊!”
    “你別告訴別人,這事我就和你說了。”
    “所以,是啥事?”
    “你先保證你不說。”
    “我保證我今天什么都沒聽到。”
    高出老路一大截的男孩湊近了他,倆人肩膀幾乎要揉在一起,直到確定連風都不可能把信息帶走后,才用最微弱的聲音道:“楚大公子,昨天去洗澡了....”
    “洗澡?”老路眨眨眼,一臉的不解,但旋即,就看到了對方擠在一起的五官和那五官中透露出來的猥瑣味道,頓時心里一震,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對方聲音里是壓不住的興奮和猥瑣:“你知道了吧!洗澡去了!”
    “真去了?”老路倆眼睛也往外冒著金光,他是萬萬沒想到,只是應陳雯雯的請求,來接洽籃球社的聯誼活動,竟然得到了如此大的瓜。
    老實說,這瓜若是保熟,全校女生都得心碎。
    楚子航!洗澡!一夜!睡了一天!
    好家伙.....
    “我特么還能騙你?他家那輛不常來的邁巴赫接走的,說是去了永樂王宮那邊的高架。”
    “臥槽.....”
    面前的高三師兄顯然極為滿意老路臉上的震撼,兩人湊在原地,看著遠處的天空,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雨夜。
    邁巴赫和永樂王宮聯系起來,老路眼前瞬間就出現了裝修的好似皇宮般富麗堂皇的大殿,還有永遠在門口處一群開衩恨不得到胳肢窩,v領到肚臍眼的迎賓女孩.....
    (楚師兄不是那種人啊.....)腦子里似乎有這么一個疑惑的聲音,但旋即,就被濃妝艷抹的女人和漆黑的邁巴赫遮擋的嚴嚴實實。
    兩個大男孩抬頭,上方的陽光刺眼,一前一后的發出感嘆。
    “臥槽.....”
    “艸吧.......”
    …………………………
    西裝筆挺的老人,坐在辦公桌后,原本寬大的房間中,即便是坐上十幾個人也不嫌擁擠,可此時此刻,僅僅兩個人,就仿佛將整間房屋的空氣都擠壓的無處可去。
    白色的骨瓷碟盛著白色的骨瓷杯,紅色的茶,在燈光的照耀下,泛出點點的金色光暈,隔著寬大的辦公桌,以及桌上簡單的陳設,西裝筆挺的老人,嘴角啜著淺淺的微笑。
    銀白色的頭發看似隨意的搭在額前,但卻出人意料的茂盛,歲月雕刻在臉上的皺紋,恰如巖石般堅硬,銀灰色的眸子注視著前方的男人,里面是歲月都帶不走的昂揚。
    他似乎很老了,老到時光都無法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跡,可即便是隔著桌子,那種仿佛烈焰一般熊熊燃燒的蓬勃,依舊讓對面的男人有種面對雄獅一般的錯覺。
    楚天驕雙手緊緊的按在桌面上,兒子留在身上的傷痕,已經徹底消失,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連呼吸都有種鐵水般的灼熱。
    兩人兩雙眼對視,一灰一黑,卻泛著同樣的金色,甚至就連兩人身上的氣息,都幾乎如出一轍。
    林立在辦公室周圍的書架上,那些古老的典籍,也仿佛被兩名同樣強大的超凡者所驚動,不時傳來輕微的咔嚓聲。
    “中國有句古話,興師問罪。”銀發的老人放下茶杯,杯底和瓷碟的碰撞是輕輕的一聲‘叮’,讓屋子內的氣氛更加凝重:“你,是來干這個的?”。
    楚天驕握緊了拳頭,眼底的金芒越來越濃郁,但最終,在老人的注視下,一點點散去,最終,他松開手,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頹然開口:“任務失敗,尼伯龍根關閉,奧丁不知所蹤。”
    說完,他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金屬罐,錫封牢牢的封住罐口,他將罐子放在桌面上:“拿去吧,昂熱。”
    “這是什么?”被稱為昂熱的老人沒去拿桌面上的罐子,只是略微掃了一眼。
    楚天驕苦笑一聲:“我兒子斷絕父子關系的贍養費吧可能-->>是。”
    “看來你似乎并不擅長處理父子關系。”昂熱雙肘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中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悲憫,但他對面的男人沒有抬頭,沒有和他做視線上的交流。
    “呵....”楚天驕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搓了一把臉:“說吧,接下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