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昂嗤笑一聲:“那玩意只有你這種下等超凡者才吃啊。”
    “不可能!沒有血煞丸,怎么可能有人忍受....”范癆驚的都要喊出來了,作為整個黑角域最早修行《血煞訣》的人,也是將這門功法修行到斗皇層次的存在,他再清楚不過,《血煞訣》修煉時那種堪稱千刀萬剮凌遲般的劇痛。
    那種仿佛將沸油灌進身軀,整個五臟六腑都要被燙穿的痛楚,過于刻骨銘心,以至于現在馮子昂站在他面前,將一顆血煞斗氣砸在他臉上,都讓他難以置信。
    “我沒義務和你解釋,來說說,下一階段要注意什么?”馮子昂點了點范癆,將手中的卷軸攤開:“我警告你,不要調皮。”
    范癆重重的喘著氣,眼神里還殘留著驚愕,但看著馮子昂手里漸漸凝聚起來的寒冰,深吸一口氣:“我可以教你,但是你....”
    “我不想和你廢話。”馮子昂嘩啦一聲收起卷軸,直接朝他而來。
    “等等!我不是...”
    “你教我功法,來換自己的命,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馮子昂按著范癆的臉,將一道精神力渡過去,兩人齊齊悶哼。
    只是相比起只能被動接受的范癆,馮子昂的生命層次更高,忍耐性更強,硬是咬著牙一不發,而范癆則已經喊的像是殺豬。
    硬生生磨掉了范癆的一部分精神力,看著對方疼的臉皮都皺起來后,馮子昂甩了甩頭,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你也看到了,我這手段用起來,我自己也不好受,所以,為了讓我倆都好好的,你就給我像個人,有問題嗎?”
    “沒有....”范癆整張臉五官都要扭曲了,牙關緊咬,擠出一個微弱的聲音:“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快死了,我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范大門主....”馮子昂笑了起來,伸出手,將之前行功時撕開的手腕放在范癆面前,用力一攥拳,剛剛凝結不久的血管在肌肉的擠壓下再度爆開,鮮血噴涌當中,澆在范癆臉上,早已干涸的身軀立刻開始吸收這些鮮血,同時將這些鮮血中蘊含著的龐大生機注入他的體內,頓時,范癆原本灰敗的臉色頓時好轉不少。
    他張大了嘴,貪婪的接取馮子昂手上的鮮血,同時心中念頭急轉,但是剛剛浮起要積攢力量使用化學大法的瞬間,臉上的鮮血戛然而止,然后,一只散發著濃濃血腥味的大手,就按在了他的頭上,范癆頭皮登時一緊,顱骨咔咔聲響起。
    “你是不是以為,我給你續一口氣,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教我啊?”馮子昂低下頭,湊近范癆的臉,在他耳邊輕聲道,淡淡的語氣,聽的范癆心頭發緊。
    “呵呵呵呵....”低沉的笑聲里,范癆陡然瞪大了眼睛,那種記憶被磨滅的感覺,再度浮上心頭,只是,相比起之前,這次從顱腦中傳來的痛楚,千百倍不止,剎那間就達到了范癆能夠承受的極限,他只悶哼了一聲,就抽了過去,但是旋即,就被更加強烈的痛楚給喚醒。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在如此劇烈的痛楚下,被拉長到了宛若永恒的程度,所有思考的能力都被瞬間轟的粉碎,顱腦識海里,就像是被潑了化骨水,又像是轟雷般的炸響震碎靈魂,凍結在皮囊中的五臟都在劇烈的抽搐。
    “啊....嗬嗬...啊我....你...”范癆的雙眼都要暴突出來,剛剛飲下的那些鮮血,瘋狂的燃燒,硬生生吊住他一口氣,將他從死神手里拉了回來。
    “抱歉。”馮子昂已經走了調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就像是被有人將他按進水里,在水面上和他說話一樣,甕聲甕氣又模糊不清。
    “啪!”他臉上一麻,挨了一耳光后,聽覺也靈敏了起來,正好聽到馮子昂的聲音傳進來:“范門主,你太強了,我的生機沒有辦法直接作用在你身上,只能借助鮮血,讓你多熬一會兒,不過.....”他咧開嘴,白牙森森:“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整你啊?”
    “不...不敢...”范癆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心里的情緒。
    “那就說謝謝。”
    “謝....謝....”范癆牙都要咬碎了。
    “呵呵呵...”馮子昂笑了起來,語氣溫柔:“那就來和我說說,下一步的功法吧?怎么樣?”
    幾個小時后,又被馮子昂一把血煞丸喂進去,五迷三道飄飄欲仙的范癆,沒了聲音,臉上只剩下癡癡的笑容。
    馮子昂收回拿著瓷瓶的手,眼神冰冷無比。
    他不是變態,也不是瘋子,對于范癆的折磨,完全來自于沉廬的一封信,一封關于血宗的情報信息,在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字里行間流露出來的信息,頃刻間,就讓馮子昂想起了一個人。
    克里克!
    韓楓旗下的勢力有很多,有一部分,是專門替他收集煉藥材料的,而出手最多的,就是范癆的血宗,血宗收集的煉藥材料也很有針對性,名為‘藥人’,而這種藥人,需要在情緒最激烈的時候,才會最有價值,而能讓一個人情緒最激烈的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痛苦。
    沉廬在那封信里,花了大篇幅來寫被‘血宗’收割過‘藥人’的村落,僅僅是文字,就讓馮子昂毛骨悚然,同時,對范癆連帶著整個血宗,都上了他的必死名單。
    ‘臨時救護點內所有人都死了,我們趕到的時候,尸骸遍地,無人收拾,有的被割去舌頭耳朵,有的則被拔去頭發,有的被割開腿后加油燒死,有的被丟在水里眼睜睜淹死,有的女人被綁在樹上,用火燒的插入活活攪死,有的被剝光衣服,用開水澆,把全身燙起水泡,再用竹掃帚把皮掃去.....’
    “爾等.....”馮子昂回憶著腦海里的信息,咬牙切齒,目赤如血:“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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