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
正隔著雨幕，隔著深不見底的汪洋，在那艘船上，遙遙的看著他！
馮子昂覺得自己寒毛都立起來了，無數的念頭在心中翻滾。
“長官！”一聲呼喚將他拉回現實，馮子昂猛地放下望遠鏡，轉頭盯著身側的副官。
“長。。。官？”副官被馮子昂看的有些發毛。
“沒事！”他沉聲道，冰涼的雨水澆在身上，莫名也帶上了幾分陰寒。
（這是海賊王，不是什么恐怖片！）
在心里給自己打了一口氣之后，馮子昂再次抬起望遠鏡看了過去。
那那個人依舊頂著那張臉，以之前那個姿勢，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他。
“呵呵。。。”他架著望遠鏡，副官看不見他的眼神，只看到咧開的嘴和那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我之前送到基地的那個海賊團，那個獨眼什么的，有印象嗎？”馮子昂舉著望遠鏡，像是雕塑。
“我記得！長官！”副官大聲回應。
“他有沒有其他的兄弟什么的？”
“啊？”副官愣住，皺眉想了一下后，赧然道：“這個消息我還真沒掌握，要我問一下基地嗎？”。
“算了，不重要。”馮子昂放下望遠鏡，對面那家伙，這么久的時間，還是一動不動看著他，也讓馮子昂心里發了狠。
“進入射程了嗎？”
“呃。。。”副官看了一眼前方，心中估算一番：“已經進入射程，但很極限！”
“轟它！”馮子昂簡意賅。
“是！長官！”副官大聲回應，端起電話蟲就傳令。
“咔咔咔~”伴隨著電話蟲對面的回應，炮門依次打開，海軍特有的長筒重炮陸續伸出，黑沉沉的炮口對準了前方的海面。
副官此時忙的團團轉，不斷對著電話蟲提供射擊諸元，馮子昂默默的舉著望遠鏡，一動不動。
“轟！”腳下的船身陡震，伴隨著這一下的顫抖，四門的炮口冒出烈焰，即便是自蒼天而來的雨幕也無法將硝煙的烈焰遮蔽。
黑沉沉的大炮噴出數米長的烈焰，拽著濃濃的白煙被雨滴撞個滿懷，沉重的炮彈在刺眼的火光和刺鼻的硝煙里，越過茫茫大海，直奔目標。
其實馮子昂這艘軍艦的人員配置很寒酸，全船上下，算上舵手帆攬手這種技術工種也才僅有十二人。
作為一支作戰小隊人手倒是足夠，但若是真打起海戰，這十來號人真不夠看。
就比如現在，除了副官之外，幾乎所有的戰斗員都在火炮艙里，僅有的一名在甲板上的普通海兵還是把望遠鏡后就爬上了桅桿的望手。
也就是他們今天的任務不在正常的巡邏任務序列，不然，人手更少。
如果是日常巡邏的話，一艘船上都不一定能有十個人，畢竟像這種巡邏船，基地每天都要放出去四到六艘不等。
正常情況下，遇見敵情的第一時間就要向其他巡邏船通報。
甚至這種暴雨天氣，考慮到追擊和交戰的困難，甚至巡邏手冊里都寫明可以暫時放過，以尾綴跟隨的形式等待天氣好轉后再多方圍剿。
而像馮子昂這樣干脆利落的a上去的，按照馮子昂這兩天學到的操作流程來說，實際上有點不合規矩了。
但是，對面那張臉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不先試探一番，他還真安不下心來。
縱然知道這個世界是以《海賊王》這種沒有靈異事件的世界為藍本，他也不敢放任那個家伙，畢竟。。。。諸天萬界海了去了，誰規定海賊王里就不能有鬼了？
“鬼？呵呵呵。。。”馮子昂笑了一聲，他放下望遠鏡，交給了副官，再度轉頭，望向被炮彈轟起一道道白色浪柱的海面，聲音冷硬：“我倒要看看，鬼能扛幾個基數！”
艦炮的轟鳴聲中，一聲并不明顯的碎裂聲傳來，馮子昂和副官同時看向對方。
“命中了！”x2
副官立刻激動起來，嘴里不斷地沖著電話蟲大吼，眼睛則死死的盯著對面，不斷根據兩只船只的情況而向火炮艙里的海兵們提供著信息。
直到這時候，馮子昂才感覺到，這個因為自己和斯莫迪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而轉投到自己作戰序列中的中士，還真是個人才。
下達指令快捷而清晰，甚至能細致到調整每一門炮的射擊角度，心算能力也強，能以每一門炮的上一發射擊落點快速糾正本次射擊諸元。
而伴隨著他的指令，對面的那艘原本向他們從側方而來的船，不斷調轉方向，似乎要逃跑，馮子昂看著陰沉的雨幕下明亮的火光，松了一口氣。
既然能被打中，能被打碎，那就。。。。。能被打死！
我管你是什么幽魂惡鬼陰間喪物，來來來，他張宗昌能用火炮祈雨，我馮子昂未嘗不能炮彈驅魔！
就在馮子昂心念轉動間，對面的船腹位置忽然迸出了數道長長的火焰。
“對面還擊了！”密集的話語當中，副官忽然一頓，大吼一聲。
馮子昂渾身緊繃，一把扯起了粗大的纜繩，只見幾顆小黑點飛速放大。
一瞬間，他心跳如雷，渾身的氣血高速翻涌，就連霸氣也飛速開始向身軀各處蔓延，只是剎那，就做好了應對沖擊的準備。
眼見炮彈來襲，馮子昂手臂上筋肉暴起，五指一拉一攥間，兒臂粗細的纜繩就已經做好了當長鞭抽打的準備。
激射而來的炮彈，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馮子昂屏住的呼吸驟然放松。
“嘭！”
十數米外，大蓬的水花炸起，與天上落下的雨相撞在半空，那沖天的白浪短暫的滯空后，再度摔回被雨點打成芝麻餅的大海。
馮子昂默默地看著炮彈落點，一不發的散去了積蓄的力量。
半晌，副官在短暫的沉默后，就像是被激怒了一樣，比之前更加激烈，如加特林一般響個不停地聲音再次通過電話蟲砸向火炮艙，再由炮手傾瀉而出。
“該死的！非但不投降，還膽敢向我還擊？”
馮子昂聽到他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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