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打磨光滑的木板漂浮在水面上,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木板上,放著一杯琥珀色的上好威士忌,旁邊是一個精致的小果盤,切好的奇異果、草莓和青提,鮮艷欲滴。
劉三疤練累了,或者覺得某個姿勢實在別扭得不行時,就停下來,伸手拿起酒杯,抿上一口。
醇厚的酒液滑入喉嚨,帶著一絲辛辣和回甘,再拈起一顆冰涼清甜的水果,那滋味,當真是神仙也不換。
這種極致的享受,在以前跟著張騰飛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是絕對不敢想象的。但現在不同了。
自從林墨輕飄飄一句話,將張騰飛留下的地盤和勢力“欽定”給了他劉三疤,他的身份地位便水漲船高。
以前需要拼命去搶、去奪的東西,現在似乎唾手可得。這種日子,讓他既滿足,又隱隱有些不安——他知道,這一切都系于林墨一念之間。
因此,他對超凡力量的渴望,也摻雜著一種更深層的、對穩固自身地位的迫切需求。
就在他閉目養神,感受著酒意微醺,思緒漫無邊際地飄蕩,一會兒想著那虛無縹緲的“氣感”,一會兒又想著林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猛地刺破了這池邊的寧靜與慵懶。
“叮鈴鈴——叮鈴鈴——”
聲音尖銳,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催促感。
劉三疤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被打斷的愜意讓他心頭涌起一股無名火。他懶洋洋地睜開眼,瞥了一眼池邊大理石臺上那個最新款的手機。屏幕亮著,來電顯示清晰地跳動著兩個字:大毛。
大毛是他從城北帶過來的心腹愛將,為人機靈,辦事牢靠,深得他信任。
這么晚了還打來電話……劉三疤心里嘀咕著,多半是場子里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他拿主意。
雖然滿心不情愿從這暖洋洋的池水里起身,但事關生意,他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他有些不耐煩地朝池邊侍立的手下揮了揮手。
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背心、肌肉虬結的壯漢立刻會意,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部價值不菲的手機,彎著腰,雙手恭敬地遞到劉三疤面前,確保手機屏幕不會沾到一滴水。
劉三疤清了清嗓子,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按下了接聽鍵,同時把手機湊到耳邊,習慣性地“喂?”了一聲。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并非是他預想中大毛那略帶沙啞的嗓音。
那是一個平靜得近乎沒有波瀾的聲音,像是隔著遙遠的距離,又像是透過一層冰冷的金屬傳來,帶著一種奇異的質感,瞬間凍結了劉三疤周身的血液和溫泉帶來的所有暖意!
“疤爺么?”
短短三個字!
劉三疤渾身猛地一激靈,雙手不受控制地劇烈一抖!那部剛剛還被他視若珍寶的手機,差點就從他濕滑的手中滑脫,直接掉進熱氣騰騰的溫泉池里!
他心臟狂跳,如同擂鼓,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瞬間竄上天靈蓋,讓他在這滾燙的泉水中,竟生生打了個寒顫!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刻骨銘心!熟悉到無數個夜晚,當他從那些充斥著血腥和暴力的噩夢中驚醒時,回蕩在耳邊的,就是這個平靜得令人窒息的聲音!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幾乎是憑借著本能,用盡全身力氣,雙手死死地捧緊了那部差點闖禍的手機,仿佛捧著什么稀世珍寶,又像是捧著隨時會baozha的炸彈。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敬畏而劇烈地顫抖著,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近乎卑微的試探,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了出來:
“林……林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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