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現在無論是學什么，想做個學徒可真是不容易。

不光要給師父送銀子，還得捏腳捶背打洗澡水，即便是學成了也得給師父白干三年才能出師。

所以也不是隨便什么人家都能讓孩子學得起手藝的。

而且拜師的大多是男子，女孩子要學一門手藝實在太難了。

齊憶煙琢磨著，若是公立學堂也開設技術培訓班，那就能讓這些學徒在校辦工廠工作。雖然收入可能不高，但總比以前民間那種倒貼學藝強。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齊憶煙右手握空拳垂了一下左手手心，站起來準備要走：“我這就回去跟我父皇商量正事兒去，辛姐姐咱們回見，我下次再出宮，請你去吃包子！”

“那個……九公主，能不能勞煩您給我也卜一卦？”

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兒，怯生生地走過來。兩人的衣著雖然干凈，但都是粗布衣料，而且母女倆都是面黃肌瘦，看上去日子過得并不好。

齊憶煙沖她們招了招手：“要卜卦就快過來吧，本公主今天剛好還剩下最后一卦，就送給你們。”

“多謝九公主！”婦人欣喜地拉著女兒走過來，讓女兒坐在凳子上，才對九公主說：“我聽聞之前那些征兵未歸的人，公主都算出他們并沒有死，所以……我想讓公主看看，我的夫君是不是也能回來？”

光是看面相，齊憶煙就已經知道結果了，但還是讓她報了一下她丈夫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她輕輕地捏動手指，進行了一番推算，然后嘆了口氣，緩緩啟唇。

“姨姨，你要節哀，你的夫君是真的不在了。”

雖然早已經有心理準備，對丈夫的離世也早已在歲月的洗禮中悲痛過無數次，可是聽到九公主親口說出來這個結果，母女倆的心防還是瞬間崩潰。

女孩兒撲進母親的懷里，嗚嗚哭了起來。那婦人輕輕地摟著她，無聲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了女孩的發絲上，增添了幾分凄涼。

齊憶煙心中難過，她不敢把真相告訴那婦人。

其實他的丈夫并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梁王做了手腳，把他報成“陣亡”，然后編在自己的私兵里。那男人覺得這是造反謀逆的事，不愿意同流合污，想要偷偷跑出來的時候，被抓住，活活打死的。

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不能跟她說，太殘忍了。

倒是這婦人，一個人帶著孩子，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唉，本寶寶也只能在這方面想辦法幫幫她了。

齊憶煙還沒開口，辛熾霞就試探地問道：“大嫂，你現在如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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