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珂沒想到,自己的成婚儀式居然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說定了。
而今早鄭欽帶人前來下聘時,街上的百姓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時間,裴清珂要嫁給攝政王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也傳到了宋庭舟耳中。
他自然是生氣的,第一反應便是不信。
不管京城之前傳出怎樣的風風語,他都認定鄭欽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當真娶裴清珂,頂多讓她做個妾室,連做側妃都是抬舉了。
可沒想到,這事還真的發生了。
宋庭舟一時間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覺,他體會到了酸澀的味道。
原來裴清珂離開自己,真能嫁得出去,還嫁得這么好,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按理說,應該不會有人看上裴清珂才對,鄭欽怎么就將她照單全收了呢?甚至連孩子都一并收下了,身為男人,他一點都不介意嗎?
宋庭舟想不明白,當然了,這個問題他也沒有想明白的時候了。
與宋家死氣沉沉的氣氛相比,裴家喜氣洋洋、張燈結彩,最高興的人當屬裴青云。
眼看自己的女兒找到一個這么好的歸宿,他打從心底為裴清珂感到高興,忙不迭地準備嫁妝。
上次裴清珂出嫁時的嫁妝原封不動地帶了回來,但裴青云覺得遠遠不夠,還要再添置一些。
對方是攝政王,身份尊貴、權力又大,他的女兒當然也不能相差太多,以免被人瞧不上,他可不想背后有人說三道四。
但成親日子還沒敲定,裴清珂也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沒著沒落的。
“也許是王爺沒給夠您安全感吧。”
沉香猜測道。
眼看裴清珂找到這么好的歸宿,她也很為裴清珂高興,但也得為裴清珂解憂,“小姐,您說攝政王為何不愿意摘下面具呢?”
“都這么久了,咱們連攝政王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您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嫁了,他該不會是個丑八怪吧?”
裴清珂沒有說話,芳草在一旁拽了拽沉香的袖子,“別亂說,看其他幾位王爺、皇子就知道,攝政王一定丑不了,他的面具必然有其他緣由。”
但這話給裴清珂提了個醒。
她曾問過鄭欽,為何他要戴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鄭欽只說自己曾受過傷,相貌丑陋,不宜嚇到別人。
可她記得,當時鄭欽說那話時目光躲閃,八成是編的,難不成他戴面具還有別的不可告人的原因?
所以當次日裴清珂又和鄭欽見面時,就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那銀色面具在太陽下熠熠生輝,卻顯得格外礙眼,裴清珂真想揭下面具,看看鄭欽究竟長什么樣子。
“王爺還是不肯嗎?”
見鄭欽無動于衷,裴清珂朝他靠近一步,眉頭輕挑,“我與王爺是快要成婚的人了,既是夫妻,就應該坦誠相待,任何事都不能隱瞞彼此。”
“王爺若遲遲不肯,恐怕不太好吧?我又如何相信王爺對我是真心的呢?”
“清珂,這兩件事沒有任何因果關系。”
鄭欽解釋道:“本王的樣貌,你還是不看為好。”
但裴清珂既然已經起了好奇心,當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她倒要看看鄭欽究竟有什么秘密瞞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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