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珂知道,父親心中的那道坎還沒有徹底過去。
至于他什么時候才能消氣,誰都不知道。
也罷,時間會撫平一切,裴清珂不必太過擔心。
而此時,距離鄭欽禁足也過去一個月了,還有兩個月他才能出門。
原本裴清珂還很擔心,宋庭舟收拾了趙明宇,皇帝肯定會大發雷霆,但她卻沒有聽到任何風聲。
不知道皇帝是真的沒有發作,還是有人刻意壓下了這消息。
相比較第二種可能,裴清珂更相信第一種。
皇帝針對鄭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從前他掩飾的很好,最近才露出馬腳。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他又怎會再給鄭欽好臉色瞧呢?
恐怕是鄭欽生怕自己擔心,才沒有如實告知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裴清珂心中更加擔憂了。
鄭欽總是悄悄隱瞞了很多事情,不讓自己擔心,到頭來他自己一個人全扛了。
而現在,裴清珂想見他一面都做不到。
“小姐是在擔心王爺嗎?”
沉香捧著糕點進來時,就見裴清珂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眼神無比沉重。
她輕嘆口氣,“小姐擔心王爺也是難免,但好在這三個月的禁足期已經過去三分之一了,想必要不了多久,王爺就會被放出來了,到時一切如常,小姐就不必再擔心了。”
“哪有那么簡單。”
裴清珂輕嘆口氣。
若真有這么簡單,她也不會一直掛念著這事了。
眼下宋無要造反一事已經公開了,除非是百姓不知道,其余人幾乎全都知道。
至于皇帝是什么身份,他又是如何混進皇家的,裴清珂一概不知。
鄭欽或許知道,但他不愿意告訴自己,裴清珂也撬不開他的嘴。
正因為裴清珂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會如此擔憂。
沉香有意讓裴清珂高興起來,笑道:“小姐,奴婢方才聽外面的百姓嚼舌根,說趙家整整熱鬧了一日,張燈結彩好不歡喜,二小姐這下可真是高興了。”
“奴婢還聽說,趙家張羅著給二小姐挑選如意郎君呢!”
“是嗎?”裴清珂語氣淡淡的,“這事和咱們沒關系。”
“奴婢知道沒關系,只是說給小姐聽罷了。”
沉香走到裴清珂跟前,擔憂的看著她,“小姐,既然此事已經過去,您實在沒必要一直放在心上耿耿于懷,看您這樣,奴婢心中也很不好受。”
“我沒事。”
裴清珂也說不出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她只是覺得心頭像堵了塊大石頭,沉得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裴清悅這一走,看似是不和自己作對了,但誰又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裴清珂的擔憂果然成真了。
隔了幾日功夫,裴清珂上街去了,想挑選些布料做新衣。
眼下已經開春了,再過些日子,天也要慢慢暖和起來了,她想給自己和團子多做幾身衣服。
誰知剛從布莊出來,她就撞上了裴清悅。
裴清悅坐在馬車上,撩開簾子正在看外面匆匆忙碌的百姓,目光落在裴清珂身上時猛地一凝,張嘴攔住她的去路。
“長姐,好久不見了。”
裴清珂正在挑選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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