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瑾在一旁沒說話,蕭璟昀面不改色道:
“二公主率真直爽,又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此事上,她身份也無人敢置喙,既合情合理,又能讓那些人啞口無。”
畢竟謝筠初行事從來不看規矩,只看高興不高興。
哪怕就是這件事會得罪了朝中半數官眷,對于她來說也不痛不癢。
靖安帝聞沉默了,不就是想說他的承樂恃寵而驕,無視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
此事他覺得沒多大問題,畢竟有自己撐腰,那些人哪怕知道吃了虧也只能自己吞下,便又提出疑問:
“那些商戶呢?怎么才能心甘情愿讓那些商戶掏錢呢?”
宋時瑾聞上前行禮后道:“這件事情更好解決,京城都知道金陵春酒樓是寧國夫人的,那么由寧國夫人帶頭募捐,別的商戶自然也沒法視而不見。”
不過是出銀子多或者少的問題。
“那豈不是把寧國夫人也推到了風口浪尖?此事不妥不妥。”
靖安帝連連擺手,本來他就覺得虧欠長姐,這般做法豈不是更加對不住長姐?
蕭璟昀冷眸半抬,漆黑眸底霧靄沉沉,嗓音寡涼如水:
“陛下,此事寧國夫人也同意了。”
來之前,陸明則已經回府去做說客了。
哪怕不做說客,寧國夫人也會同意。
“那若是商戶不配合,要鬧起來或者哭窮呢?”
靖安帝覺得那些人都是人精老油條,哪有那么容易掏別人的銀子自己來花?
“陛下,商賈最看重的是什么?”
蕭璟昀抬眸望向桌案。
“自然是錢財?”
靖安帝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
“是名聲和口碑。”
略頷首后,蕭璟昀冷聲分析:
“商人想要立足生意場,自然是名聲和口碑。
有了這兩樣,那么錢財自然源源不斷地進來,若是失了這些,那便什么都沒有了。”
“就像金陵春,它屹立多年不倒,不過是口碑與名聲遠揚,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
宋時瑾也開口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繼續說:
“陛下如今缺錢財,那么商人最不缺的就是錢財,陛下如今除了銀子給不了,其他的都可以隨手撒下,反之商人亦可同理。”
士農工商,商人排最微末,哪怕萬貫家財,在京城滿地權貴之下,也是處處卑微。
“宋卿的意思是?朕可以給點不痛不癢的虛名,用來心安理得的讓商戶們掏錢?”
靖安帝瞬間明白過來。
宋時瑾只掛著微笑,卻沒說話了。
大有一副,陛下圣明的表情。
是了。
“朕明白了,朕即刻就讓內務府準備擬旨。”
“如果此舉行得通,那么以后再有類似的事情,臣相信,那些義商,賢商,德商,善商,都會義不容辭的。”
宋時瑾繼續微笑臉。
蕭璟昀沉思片刻后又道:“只是簡單的虛名還不夠,若是可以的話,由陛下擬旨,成立一個皇商會。
由出銀子最多的商戶開始,每一年宮內的各項采買可以由這家商戶開始,以此類推下去,前五名優先。
但是此事不能一開始就告知出去,必須銀子拿到手才能公布皇商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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