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裴晏清卻沒有離開,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耳畔,聲音里染上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就不好奇,我那份‘證據’里,都寫了些什么?”
“左右不過是些捕風捉影,再加以夸大之詞,構陷他們勾結串聯,意圖霍亂市場,哄抬鹽價的罪名罷了。”沈青凰的語氣平靜無波。
“夫人只說對了一半。”裴晏清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耳垂,動作曖昧又危險,“我還‘無意中’提了一句,說陸寒琛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為他的夫人沈氏,夜觀天象,卜算到太子不日便可復起,故而提前燒的冷灶。”
沈青凰猛地抬起頭,眼中迸發出駭人的精光!
這一筆,才是真正的殺招!
將一件朝堂經濟之事,直接上升到了“妖惑眾”、“揣測圣意”、“動搖國本”的高度!
沈玉姝不是最喜歡用“夢境”“預知”來作為她謀算的幌子嗎?那裴晏清就將這個幌子,變成一把足以將他們夫婦二人徹底釘死的棺材釘!
“你……”
“夫人不必如此看我。”裴晏清終于收回了手,仿佛剛才那個舉止輕佻的人不是他。他退后一步,恢復了那副病弱無害的世子模樣,笑得溫文爾雅,“我只是覺得,既然要唱戲,總要把戲臺搭得大一些,才對得起夫人這般精彩的開場。”
他看著她,眼底的墨色濃得化不開。
“夫人,明日戶部,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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