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寧面色沉重。
秘密處斬江太傅,是一種較為溫和的手段,更偏向于武將集團的一個選擇。
畢竟在當時,肯定是邊境安穩更重要。
文官們只是耍耍嘴皮子,不會真的鬧出什么麻煩。
陸昭寧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么,但從結果來看,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事兒還是被文官們知道了,才會有趙凜求得圣旨的后事。
果然,世子接下去的講述,也驗證了她的猜測。
“處決當晚,文官們得知此消息,在宮門外以死相逼。有兩位大人以火焚身,當場死亡。
“皇上只得下了道諭旨,暫緩行刑,繼續調查,以免真的成了冤案。”
陸昭寧被一股無力感裹挾。
“可事實上,你們都知道江淮山并不無辜。”
顧珩釋然淡笑。
“獨醒之人,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不過,我也清楚,恩師的供詞有疑點,他背后必然還有主使。
“我亦有心繼續查下去,恩師卻是一心求死。
“他不惜跪在我面前,以他一人之死,平息武將們的怒火,穩住邊境。”
陸昭寧得知這些因果,眼神凝重。
“可斬殺江淮山,世子你就承擔了文官們的怒火,這些年你賦閑在家,其實是無奈之舉吧。”
顧珩倒是沒什么怨。
“親手處決自己的恩師,并非一件能夠輕松釋然的事。此番若非重查恩師一案,我也不會再次踏足。”
說著,他又看向陸昭寧。
“我與你說這些,也并非是想讓你信任我,只是讓你自己有所判斷。
“能夠操控恩師之人,其身份地位必然不簡單,你想為你兄長伸冤,將來陸家的底細未必瞞得住。
“這些后果,你可能夠承受?”
陸昭寧篤定地點頭。
“我可以。”
她走到這一步,已經無所畏懼。
只是父親那邊,得盡快安排他離開才好。
她可以豁出去,父親得好好活著!
陸昭寧施身行禮。
“此前在馬車上,我一時沖動,遷怒于世子,望海涵。”
顧珩面色溫和。
“我沒有放在心上,只是”
“只是什么?”
“八音雅舍那邊,你也當多警惕。”
陸昭寧好奇:“那些夫人的丈夫,也有涉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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