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你何時與趙大人這般熟稔。一個敢托,一個敢受。”
陸昭寧抬眸,幫著趙凜解釋。
“世子你是知道的,趙大人并未徇私。再者,御史臺監察刑部辦案,也是合規的吧?”
顧珩眼神平靜。
“說說你為什么想看卷宗。江家一案,你就這般好奇么。”
陸昭寧唇瓣緊抿。
她沉默地注視著顧珩。
孟心慈那封告密信,世子沒有收,是不是代表,他真的不在意陸家的過去?
或許她應該試著相信他。
相比趙大人,若能得到世子的幫助,便是事半功倍。
顧珩沒有催逼她,同樣注視著她。
但是,他的眼神好似帶著某種神秘力量,能擊穿人的皮肉,直觸內心深處的隱秘。
那種感覺,令陸昭寧無所適從。
就仿佛,在他面前,她什么都藏不住。
陸昭寧定了定神。
她坦然對上顧珩的視線,嗓音沙啞地開口。
“陸家的確藏著秘密。
“我們原本生活在江州。”
顧珩情緒淡定,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更沒有打斷她的話。
陸昭寧繼續道。
“我上頭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大哥喜歡念書,夢想著能夠沖破身份階級桎梏,脫離商賈的兒子繼續經商的命運。在我十歲的時候,他前往皇城,想要尋求科舉報國之路。盡管他明知不可為”
管子——士之子恒為士,農之子恒為農,工之子恒為工,商之子恒為商。
大梁雖然沒有這樣嚴苛,但,商人的兒子是固行此道。
陸昭寧原原本本的,向顧珩講述了大哥的遭遇,但她略過了孟心慈提供線索一事。
畢竟,牽扯到孟心慈暗娼的經歷。
孟大人為陸家犧牲,才導致孟心慈淪落花船,她不能落井下石,絕了孟心慈的生路。
“長姐查到,替考舞弊案,很大可能與江太傅有關,但她一去不回。我和父親被迫搬離江州,改名換姓。
“如今我也只是想查清楚,害死大哥和長姐的人,究竟是誰。
“最近恰逢皇上下令徹查糧草案,牽扯出江太傅一案,我便想著一觀卷宗。”
說話間,她觀察顧珩的臉色,見他始終淡定。
“我之所以不敢說,就是因為陸家涉及隱瞞案情、偽造身份官籍等罪名。若為此連累侯府”
“怕我休了你么。”顧珩驀地啟唇。
他的面色格外平靜,看著她,又像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時空的別人。
“那你可知,我為何娶你。”
陸昭寧當場脊背發涼,美眸圓睜。
世子這話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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