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是頭風病,是一種從心里生發的頭疼。
被陸昭寧折騰的,他原本平靜的內心,多了幾分躁意,連帶著視線都變得晦暗幽深。
轉身,直接步入浴房。
山水還是不夠涼,無法令他冷靜。
天亮了。
屋內。
陸昭寧被熱醒。
她睜開眼,見自己衣衫齊整,絲毫不亂,連頭發都是睡前被綁好的樣子。
轉頭,床上不見世子的身影。
但,床褥皺巴巴,仿佛遭人蹂躪,可想而知,世子的睡姿,遠不像他這個人段正有度。
陸昭寧頗為好心的,幫忙把床褥鋪好。
剛弄完一角,身后門被推開。
陸昭寧回頭,微笑著看向來人。
“兄長”
卻見世子面色凝重,好似不想理會她。
“你在做什么?”顧珩看她半跪在床榻邊,問。
陸昭寧頗為體貼,委婉道。
“我們是借宿,不好把這里弄得太亂。”
顧珩看了眼床榻,眸色深重。
“的確很亂。”
陸昭寧保持著笑容:“兄長是否夜間難以安神,才會如此翻來覆去?回府后,我可為兄長配些藥”
顧珩:?
他嘴角微微扯了扯。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他算是見識了。
“你當真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么?”
陸昭寧疑惑:“昨晚?怎么了?”
顧珩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也是,她一醒來,見自己衣著平整,又好端端躺在地鋪上,定然不會多想。
殊不知,拜她所賜,他連著去了浴房兩回。
第一回沐浴完回房,就見她衣衫不整,肩膀都露了出來,他看不過去,仔細著幫她提上,順帶找到道巾,將她頭發也綁了,免得頭發散落,更熱。
眼下這第二次沐浴完回房,她人倒是醒了,卻往他身上扣了口大鍋。
顧珩心中郁悶。
他沉聲道。
“沒什么,昨晚你很好。”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至于連這種小事都要計較。
再者,陸昭寧昨晚受到驚嚇,落水,再加上宿在這陌生道觀,難免睡得不安穩。
陸昭寧敏銳覺察到,他有所隱瞞。
“世子,有什么話,你不妨直說。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令你不開心?”
否則,怎么從她沐浴后,世子就怪怪的?
難道是因為她讓他守門的緣故?
顧珩面色清冷,正欲開口說什么,忽聽外面的鳴鏑聲。
那是石尋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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