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陸昭寧當即抬頭,放下心來的同時,又感到詫異。
世子這是上屋頂了?
何必如此麻煩?他站在門外不就成了?
又一想,許是站得高,看得遠,能隨時看見那些刺客有沒有追來吧。
只要他人還在外面守著,陸昭寧就無所懼怕了。
此時,屋頂上。
一襲白衣的顧珩坐在正脊處,背部微微佝著,一只手扣著額頭,大拇指和中指摁著兩邊太陽穴,呼吸微重。
頭風。
這是他的老毛病了。
每次發作,心亂目眩,十分擾人。
“兄長,你還在嗎?”
顧珩又聽到陸昭寧的詢問。
他抬眸,調整了下呼吸,像是沒事人一般,溫聲道。
“嗯,我在。”
屋里水聲繼續。
顧珩聽著那水聲,慢慢的,頭痛莫名得到一些舒緩。
他如玉的眸子映著天上月,身子放松下來。
屋內。
陸昭寧并不知道顧珩頭痛得厲害。
只怕他突然離開,留自己一人。
畢竟這浴房的門沒法反鎖,外面的人隨時都可以進來。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腳步聲。
陸昭寧驟然緊張起來。
比她反應更快的,是屋頂上的顧珩。
他一躍而下,擋在了門前。
來人不是院中的道友,而是那個接待他們的小道童。
小道童十分勤快,拿來觀內的干凈道袍,給二人換洗。
按著規矩,非道教人士,不得穿本派衣物。
但靈云觀的住持道長隨性灑脫,又奉行“皆為紅塵客,入觀即是友”,只要不穿著道袍招搖撞騙,衣裳不過是蔽體之物。
顧珩接了衣裳,謝過。
小道童聽到里面的水聲,又見顧珩站在門邊,一副門神模樣,好奇。
“你們兄弟二人不一起洗?”
顧珩目光深重。
“習慣了。”
小道童不疑有他,轉身走了。
屋內,陸昭寧松了口氣。
原是虛驚一場。
她正要繼續清洗,門外,世子問。
“干凈衣裳,要嗎?”
陸昭寧看了眼地上那堆臟衣服,原想著,身體洗干凈了,穿什么,都能將就。
可現在,怎么想都是干凈衣裳更舒服。
但是,怎么讓世子拿進來呢?
陸昭寧秀眉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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