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這只狐貍!
忠勇侯一臉震驚。
別說他了,陸昭寧也料想不到,愣愣地看著世子。
顧珩眼神溫和地看她,似乎在安撫她——別擔心,一切由他扛著。
她一抬頭,就對上公爹投來的質問眼神。
仿佛公爹頭上寫著四個大字——紅顏禍水。
這真是冤枉她了。
分家的主意,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她清楚,本朝律法嚴明,父母健在而分家者,要杖責一百。無異于死刑。
說實在的,她還真怕挨板子,被握住的手,有了一點掙扎。
“世子,分家會不會太”過了點?
顧珩回頭看她,溫聲道,“你就是太柔弱可欺,才會被人盯上。放心,有為夫在,必不叫你再蒙受虧損。”
陸昭寧沒有被保護的感動,反而感覺到一絲陰陽怪氣的嘲諷。
柔弱可欺?
他是在諷刺她吧!一定是!
忠勇侯瞧著這一幕,倒像是他倆一家人,而他成了外人、惡人!
顧珩轉頭再看忠勇侯時,眸中多了一絲嚴肅。
“律法不允分家,但也有非常情況,父母惡意侵吞子女錢財者,子女可分家。”
忠勇侯心口堵得慌,臉都氣綠了。
如果是長淵,他還能怒斥訓責。
但珩兒他拿這個大兒子無可奈何。
他這個一家之主,很多事情,都得依靠珩兒,比如朝堂上的事,每次有大事上朝前,都需與珩兒商議,明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珩兒在朝堂上的人脈、在皇上面前的分量,遠遠超過他這個父親。
許多事都得仰仗兒子。
珩兒說分家,何嘗不是在旁敲側擊——以后他這個父親的事,他不再插手了。
忠勇侯思慮再三,終是艱難妥協。
他碾著后槽牙,對陸昭寧說,“那些田產大兒媳婦,你可得守好了!”
陸昭寧微微松了口氣,隨即上前行禮。
“是,父親。”
忠勇侯心力交瘁,吩咐顧珩,“把長淵叫回來吧,聘禮的事,我得與他商議商議。”
不可能再讓陸昭寧出聘禮了。
榮家那邊怎么應對,總得有個打算。
走出戎巍院,陸昭寧情急之下扯住顧珩的衣角,低聲問。
“田地的事,這就行了?”
顧珩回頭看她抓著自己衣角的手,“怎么,需要我與父親再多說幾句?”
陸昭寧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