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認為,是我在無理取鬧嗎?”
她一臉無辜委屈,但,顧母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不由擰起眉頭。
“你問問在場的人,哪個不是這樣想?失竊的事兒查了這么久,你非得今天要一個結果,這不是異想天開?就算鬧到大理寺,也不可能今天之內就查出來!”
陸昭寧眼神悲傷,帶著點控訴。
“查明此案,確實不需要一天時間。
“因為,母親您明明知道,是誰偷了我的嫁妝”
榮父的身體立時緊繃起來。
顧母面色僵硬,一下沒調整過來。
陸昭寧她莫非查到什么了?
“榮大人,盜取我嫁妝的人,不止母親知道,您也知道,不是嗎。”陸昭寧眼睛紅紅的,猶如被群狼環伺的兔子。
然而,顧珩卻能看見,陽光下的影子,映出她的“真身”。
哪里是什么兔子,分明就是一只母獅,習慣了單獨獵食,習慣了以柔弱的偽裝假裝獵物,再出其不意地反攻。
顯然,舅舅和母親他們,已經掉進陷阱里,很難完好無損地走出來了
顧珩淡然一笑。
榮父這廂立馬否認。
“胡說八道!我能知道什么?我看你真是失心瘋了!”
阿蠻怒然指認。
“小姐才不是失心瘋!
“就在方才,我們的人已經查明,舅老爺,偷竊我家小姐嫁妝的人,正是您和我們老夫人!”
這下,前廳內好似炸了鍋,那些嬸子們面面相覷,大為震驚。
忠勇侯也驚呆了,盯著顧母,滿眼審視和質疑。
當初陸昭寧嫁妝失竊,他就懷疑過自己的妻子,但妻子否認做過,還發了毒誓。
今日陸昭寧當眾指認,是空口無憑,還是證據確鑿?
“到底怎么回事!”忠勇侯怒氣躥升。
榮父立馬反咬一口:“侯爺,我妹妹嫁給你二十多年,她是什么品性,相信你比誰都清楚!皇城誰不知道,忠勇侯夫人節儉高尚,你這兒媳污蔑我就算了,竟把臟水潑到”
始終沉默的顧珩,這時薄唇輕啟。
“是否為污蔑,之過早。”
顧母瞪大眼睛,失望又傷心。
珩兒可是她的兒子,這種場合,居然不維護她。
王氏眼神發狠。
“世子夫人,你可有真憑實據。”
陸昭寧用帕子擦拭眼角淚痕,抬眼,一閃而過的微笑。
“有的。”
皇宮。
榮家老太太正陪著惠太妃說話。
兩人年輕時是手帕交,如今地位懸殊,姐妹情難免摻雜著其他東西,不再純粹。
尤其是皇上登基后,后宮有諸多避諱,生怕和前朝勢力牽扯上,故而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連欣欣都要成婚了,我們怎能不老呢。”
“太妃萬壽無疆,芳華永駐。”
“老姐姐,我們之間,就別說那些個虛的了。哀家這兒有對玉如意,就作為欣欣那孩子的大婚賀禮吧。”
榮家老太太立馬起身行禮。
“謝太妃娘娘!”
出了宮,老太太慢悠悠地上馬車時,榮家一仆從跑來,氣喘吁吁地道。
“老夫人,不好了!府里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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