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幾筆賬,你馬上去查清楚。”
“是!”
阿蠻前腳剛出門,沈嬤嬤進來了。
“世子夫人,世子讓您去月華軒,有事相商。”
“知道了。”
陸昭寧將賬本放好,起身前往。
月華軒。
書房。
顧珩坐在書案前,不急不躁地擦拭著一只花瓶。
陸昭寧行了個微禮。
“世子。”
顧珩頭也不抬,專注于手中那花瓶,問。
“榮府的聘金,你打算如何處理。”
陸昭寧盈盈淺笑。
“世子無需擔心,此事我自有安排。”
顧珩抬眼,似有若無地看著她。
“有打算就好。
“這只花瓶,你帶回香雪苑。”
他將擦拭好的花瓶放下。
陸昭寧凝神一瞧,“這是”
顧珩輕描淡寫道,“我去了趟官匠署,這是陳平江新制的機關花瓶。他說你會喜歡。”
陸昭寧想起,香雪苑的那個花瓶,此前被她打碎了。
就是世子花冤枉錢,用三萬兩,買的那個只值十兩的花瓶。
她立馬問:“世子,這次花了多少銀兩?”
顧珩語氣平靜。
“沒花銀兩,陳平江為表感激,送的謝禮。”
陸昭寧這才心安理得地收下。
沈嬤嬤幫忙抱走花瓶,主仆二人往外走的時候,石尋瞧見了。
他有些納悶。
下午那會兒,世子見完二少爺,就特意繞道去了趟官匠署,精心挑選的這花瓶。
他以為,是世子自己喜歡,買了放在月華軒的,怎么又到世子夫人手里了?
翌日。
忠勇侯與顧母前往榮府,再次商談婚事,主要還是為了聘金。
王氏一聽林婉晴的要求,氣笑了。
“她自己不能生,想要走欣欣的孩子?侯爺,您不會覺得,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吧?”
顧母早就料到,兄嫂不會同意。
他們都清楚,長淵的長子,意味著什么。
那是爵位之爭的一把“利器”,能叫人母憑子貴。
忠勇侯也是夾在中間,兩邊為難。
如果不答應林婉晴的要求,林婉晴就不會出嫁妝,她要是不出嫁妝,大兒媳就會覺得不公,不肯填補剩下的聘金。
但榮家這邊,無論是讓榮欣欣做平妻,還是讓榮欣欣放棄第一個兒子,都是不可能的。
他實在不知,該怎么解決。
這時,顧母說話了。
“我看,不如先答應婉兮。
“以后會如何,她一個晚輩,豈能左右長輩的決定?
“兄長,嫂子,你們放心,我這當姑母的,怎么都不會虧待欣欣!”
顧母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兵不厭詐。
承諾可以給,但,又不是不能食。
王氏勉強滿意。
忠勇侯馬上提起聘金一事。
“那就這么決定了!六萬金,八萬兩白銀,下聘那日,我們會送來”
“等等。”王氏含笑打斷這話,“侯爺,改了,是八萬金。”
顧母和忠勇侯的表情遽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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