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寢屋在何處?”
阿蠻腿傷,在香雪苑休養,今日沒有跟著回來。
陸父趕緊叫了個婢女,給顧珩帶路。
陸昭寧醉醺醺的,還知道害怕摔倒,緊緊揪著顧珩的衣裳,“我沒醉放我下來。”
她只是身子發軟,坐會兒就好了。
顧珩低聲責備:“世子夫人,你失態了。”
陸昭寧迷迷糊糊的聽清了,隨后竟也出奇地安分下來,乖乖讓他抱回了房間。
陸昭寧的院子很大,栽種著各類奇花異草,池塘里荷葉田田,開放著幾朵白里透粉的荷花,送來陣陣清香。
進了寢屋,屋子也很大,隔了三間小室。
一室放著書畫,一室放著大衣柜。
顧珩只打眼一瞧,便瞧出她嫁人前,過得如何奢靡。
墻上掛著的字畫,隨便一幅都至少萬金。
上等梨花木的床,外層珠簾,內設兩層紗,婢女快步將紗帳掛在金鉤上,方便世子把人放到床上。
隨后便聽世子吩咐。
“去煮碗醒酒湯。”
“是。”婢女立馬去辦。
屋里沒人伺候,顧珩只得親歷親為。
陸昭寧剛一躺下,就坐起身。
她拽著顧珩的袖子,好似十分清醒地望著他,提醒,“別吃!我不知道父親會準備那些菜”
說完又躺了下去。
顧珩正要放下紗帳,她細聲道。
“水我要喝水,阿蠻,拿水來。”
顧珩朝桌上看了眼,玉眸微沉。
隨后他頗為認真地告訴床上那醉鬼,“沒水。”
陸昭寧騰的又坐起身,一手攥著他衣角,沒頭沒尾地控訴。
“可恨的石尋怎的非得要我渡氣,究竟他是護衛我是護衛?
“就算是為了救人,我也太吃虧了
“還是裝的裝的!”
顧珩眼眸一暗。
“你吃虧么。
“陸氏,你知我忍著不能睜眼,不能推開你么,你差點壞了我的事。”
昨晚,她突然給他渡氣,他也是猝不及防的。
算了。
這些話,跟一個醉鬼說得清么。
她和顧長淵一樣,真話,不敢在清醒的時候說,只敢在酒后說出來。
陸昭寧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即便是裝的,哪怕動一下手指也行啊!
“就你會裝死我真吃虧,怎么嫁了這么個黑心肝的,倒不如顧長淵那個蠢的水,水呢?”
顧珩面上攜著似有若無的淡笑。
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抬起那醉鬼的下巴,問她。
“陸氏,你是真的醉了,還是借醉逞兇?”
陸昭寧面頰酡紅,眼眸迷離。
沒聽明白對方問的什么,她微微偏頭,將一側耳朵湊近,朱唇如雨后櫻桃,濕潤的、嬌艷的,清麗中,透著股不自知的妖媚。
“嗯?什么?”
顧珩確定她是醉了,頃刻間,身上少了一份肅殺冷冽,多了份寧靜平和。
他松開她,轉身走出那珠簾。
不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手上多了一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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