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昨晚聽雨軒叫了三次水呢!”
“世子瞧著體弱,沒想到如此勇猛。”
世子病逝一事,顧母瞞得很好,知曉此事的人極少。
婢女們以為昨晚行房的人是世子,倒也不足為奇。
但,陸昭寧和阿蠻都知曉真相。
阿蠻趕走那些嚼舌根的婢女,轉頭憤然道。
“小姐,世子要是聽見這話,氣也氣活了!”隨即小心翼翼地問,“您就不生氣嗎?”
陸昭寧不怒反笑。
“若是真能氣活過來,倒也省了我一番工夫。”
“小姐,您還有心情說笑呢!奴婢實在覺得,您就不該管侯府的事,直接和離就是!”
阿蠻性情剛烈,巴不得小姐離開侯府,遠離這些烏糟事兒。
陽光灑下來,陸昭寧的笑意瞬間褪去。
“做錯事的不是我,離開的,也不該是我。”
給那對狗男女騰位置,可不是她的作風。
何況,商賈之女,想要高嫁,難如登天。
父親深知此理,當初費盡一切心力,才將她嫁到侯府,盼她余生順遂平安。
因父親和她一樣,都忘不了當年大哥和長姐的事——他們因是商賈子女,遭陷害欺凌,一個瘋癲,一個慘死
往事一幕幕浮現,陸昭寧眸色深沉,卻有破釜沉舟的魄力。
她目視前方,沉聲道。
“太陽下山后,將世子的’尸身’搬到聽雨軒。”
說起這事兒,阿蠻可就來勁兒了。
“是,小姐!”
回到瀾院。
陸昭寧翻看鋪子賬本。
顧長淵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他年少時就想娶個名門淑女,自是看不慣妻子的商人做派,但又不得不承認,她只是坐在那兒,就自成一道風景。
“將軍!”阿蠻一抬頭就瞧見他,著實嚇了一跳。
陸昭寧旋即調整表情,微笑著起身。
“將軍。”
聽見她如此生分的稱呼,顧長淵俊朗的臉上浮現不悅。
回想兩年前,他出征之際,她還滿眼溫柔地喚他“夫君”。
看來,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到底是愛慘了他,又是商賈出身,習慣了只顧眼前蠅頭小利,不顧長遠大計。
顧長淵撩袍坐下,“昨夜睡得可好?”
“嗯。”陸昭寧應下。
“今夜我會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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