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死了?”
劉川震驚道。
歷史當真無法改變嗎?
荊軻真的死了?
蒙毅沉重點頭,說:“此事已傳遍諸國,荊軻受太子丹之命刺殺大王未遂,被大王陣斬在殿。”
“原來如此……”劉川失神半響,“怪不得沒有回來。”
蒙毅沒有說話,靜靜等著劉川消化這個消息。
劉川走到河邊,拿起桌上茶水,將其傾倒河中。
“再見,戰國最后的豪俠義士,此世第一個大哥。”
過去的事猶如黃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復回。
劉川感傷片刻,轉過身來。
“蒙毅兄,以我和荊大哥的關系……難道你不憤怒嗎?”
蒙毅笑著反問,說:“這是你們的私事,為何憤怒?況且刺殺大王本就不可能成功,在下亦是佩服荊軻的膽量。”
“大王……武功很高嗎?”
蒙毅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以及對遠方那個王者的深深敬佩。
“大王武學天賦舉世罕見,世上無人能正面擊敗大王。”
“唯有歲月……才能擊敗無敵的大王。”
劉川想起什么,說:“大王可信方術?”
蒙毅啞然失笑,道:“前些年有小人進獻長生藥,大王大怒,以欺君之罪將其誅九族,閣下放心,大王并非齊王建這類愚蠢之君。”
劉川沒有回話,而是走到亭邊,扶著木欄桿,眺望起起伏伏的浪花。
歲月真是可怕的事物,英雄白頭,美人遲暮,也讓一位英明神武的青年帝王,變為昏庸愚昧的暴君。
“蒙毅兄,陰陽家的消息,可曾打聽到?”
劉川非常關注陰陽家的消息。
不得不承認,陰陽家“掉落”寶物的概率,甚至比自已尋找還高。
這幫人活躍整個春秋戰國,不知收集了多少真真假假的寶物。
因此才能搞出來不倫不類的“神通”。
可惜他們不會使用,劉川只好笑納了。
“陰陽家藏得極深,我們的人只能抓到長生眾,長生眾是最底層的外圍,并不知上級所在之處。”蒙毅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繼續說道,“不過,行事再嚴密,終究有露馬腳的時刻,這一天不遠。”
“是啊,不遠,時間過得很快。”
劉川笑著說道。
“師兄,好吃的來了!”
夕陽下,十一歲的少女抱著甜瓜甜美的笑著,兩個酒窩帶著一點調皮嬌俏。
樹蔭下,鄭安期老眼昏花,似閉非閉。
山莊一點一點成型,神像正在樹立,樹木從樹苗開始茁壯成長。
少女變得窈窕高挑,明眸皓齒。老頭白發蒼蒼,背漸漸彎下。
麥子成熟三次。
三載之期,轉瞬即逝。
秦王政二十三年(公元前224年),這一年,劉川二十歲,符寶十五歲。
千乘邑,大夫劉川封地。
河邊植滿樹木,春光時節,草木蔥郁,煞是安靜祥和。
林中坐落大殿,殿門前的石碑,以齊國文字書寫三個大字:河伯廟。
河伯廟香火鼎盛,時常有人來此拜祭河伯神靈,以祈求平安。
廟宇旁邊還有一座房屋,名為“懸壺醫館”。
醫館廣開大門,接納四方來客。
一過路行商來此,遠遠帶人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