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眾人都很識趣,包括閑不住的符寶,經過自已好幾次嚴詞強調,也不會隨意踏入煉丹房。
但也要防止他人擅闖進來。
“可惜啊,要有個儲物法寶就好了。”
劉川慢悠悠踏出房門。
不遠處的涼亭,鄭安期爺孫與荊軻納涼。
暖風習習,湖面蕩漾波濤,鯉魚跳波,老龜潛行。
水汽與涼風作用之下,此地比外界烈日暴曬的空地舒適了不少。
又是一陣微風,綠竹與草木嗖嗖作響。
“奇了怪了,老夫總覺得草木怎么長得這般快?”鄭安期覺得有些不對勁。
“真是如此。”荊軻簡意賅。
符寶伸著脖子,看不出什么東西。
她神經比較大條,一般不會注意這些東西。
“這小子越來越古怪了,該不會真讓他煉出什么了吧?”鄭安期哭笑不得。
算了,孩子長大了,他也管不住。
“話說,荊軻,咱們不用幫那兩個孩子嗎?”
鄭安期看著烈日下暴曬的張良和陳平。
荊軻古怪一笑,說:“不必,靈寶測試門人,不用壞他好事了。”
砰!
張良一鋤頭挖到石塊,差點把他的腰給震斷。
他雖然是亡國遺民,家底還算豐厚,這輩子還沒干過這么累的活。
一旁的陳平倒是覺得一般。
平日兄嫂給他的活比這個重多了。
“感覺如何?”
劉川走來詢問。
“瑯琊先生,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非治國安邦,則兼濟老弱,怎能做這種掃宅鋤地之事呢?”
本來張良已經接受了拜師學醫的事實,學點醫道也算是有安身立命之本。
結果整整三個月,三個月沒有半點收獲,仿佛成了人家的護衛家丁。
張良性格豁達樂觀,此刻難免有一絲抱怨。
陳平一聽糟了,該不會又要被人趕出去吧,于是偷偷拉著張良的袖子,示意不要再多說。
劉川笑道:“大丈夫,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文王困而演周易,孔子厄而作春秋;如果這點小事都堅持不了,將來又如何滅秦?難道靠嘴巴?”
“整日想著復國報仇,有沒有做好自已身邊的事?這些年有沒有一事辦成?”
“當真以為平天下比掃宅鋤地簡單?”
此震耳欲聾,張良呆若木雞,半晌不能回神。
他是韓國卿相之子,從小被眾星捧月,縱是亡國之人,家中亦有奴仆數百。
可以說從未受過真正的挫折,也未曾有吃苦的時候。
劉川一針見血,刺破了他好高騖遠的本質。
“難道這就是我一事無成的原因……”張良喃喃自語,面如死灰。
十余載蹉跎,在別人眼里是個笑話。
“來者猶可追,往者不可諫。”劉川意味深長道。
回過神來,張良深深一揖。
“多謝先生教導。在下一定腳踏實地。”
張良意識到這位先生恐怕不僅有醫術那么簡單。
短短幾句話,足以顯示出此人乃治國安邦之才。
接下來,兩人腳踏實地干活,不再抱怨,也不去想什么豐功偉業,專心處理當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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