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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藏室,創建自一百五十年前。
歷經三場大火,此地收藏仍然可觀。
劉川伏案閱讀,經史子集,方術道典,無所不包。
當然,看得最多的還是方術秘典。
“假貨太多,有些甚至都不符合常理,應是后人偽造。”劉川發現這一事實。
假貨多一點也好,要是在末法時代驟然出現真本事,劉川才坐立不安。
浮丘伯打著哈欠,照往常一樣拿出鑰匙開門,輕輕一推,發現早已有人。
“張蒼?”
定睛一看,原來是癡迷方術的那小子,竹簡在他面前堆了半人高。
“大災當前,你還有閑工夫研究方術。”浮丘伯笑道,他向來親近愛書之人。
劉川放下竹簡,笑著拱手,道:“有失遠迎……天下有何大災?”
“燕國、齊國又被秦國攻陷兩座城,是否大災?”
“秦國太遠,與我無關。”劉川毫不在意,大不了躲進深山,如今也算是一技傍身,他似笑非笑道,“我有仙術在手。”
“哈哈。”浮丘伯只當做玩笑,“王上越發昏庸,耽迷享樂,有小人讒,令大王撤銷稷下學宮,算不算大災?”
“此乃大祭酒煩心之事,小小博士,怎敢僭越。”
“哈哈,所極是。”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
劉川佯裝無意間說出太一將行圖的細節。
“此圖有秦楚風格,或許在秦國一帶有線索。你找的是這個?”
“非也,在下想集齊八駿。”
劉川想看看,到底能否召喚麒麟。
“難,當年陰陽家脫離稷下學宮,派系子弟不知所蹤,找到他們或許知道一點線索。”
“陰陽家。”
劉川想問,但浮丘伯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
或許稷下學宮的衰落另有原因。
劉川換了個話題,說:“浮丘先生乃儒家宗師,為何對方仙道這般清楚?”
儒家不都是不語怪力亂神的嗎?
“年少不更事罷了。”浮丘伯轉身離開,回到自已的桌案。
劉川見其桌案刻著兩行字。
“年少踏萬里山河,不得道法終無術。”
一時間,半晌不語。
師父、浮丘伯,乃至宮外的老乞丐,無一不是求道失敗者。
這條路,即便有捷徑,或許比想象中難得多。
不知不覺走到院外。
夜空澄凈,星辰璀璨。
光影昏暗,玉璧神祇栩栩如生,四方天帝象征著仙道至高。
劉川仰望天帝。
不幸的是,生在一個沒有仙道的時代,這條路注定自已走。
又比這個時代的方士幸運,至少他有不死藥這條捷徑。
天問閣頂,大祭酒田衡靠著窗戶,為朝廷之事發愁,無意見到月下仰望的年輕人,苦笑道:
“癡兒。”
“劉川,一起回去吧,正好順路。”
張蒼路過劉川身邊,出邀請。
“好。”
兩人登上馬車。
路上,劉川一不發,閉目沉思。
他和張蒼較為熟悉,無需太多客套禮節。
“文平兄,你可知陰陽家?”
“陰陽家之徒自稱長生眾,乃是一群不擇手段追求長生的瘋子,與稷下學宮是生死大敵。”
長生眾常常蠱惑君王,只為試驗長生之法,往往不惜人力物力。
若得知誰家有古代秘寶,哪怕只是個傳,也要將人破家滅門,探個究竟。
稷下學宮底蘊深厚,自然成了陰陽家的目標,之前三次大火,或許有陰陽家的影子。
“稷下學宮衛兵兩千,不然閣下以為防誰?”張蒼靠著車廂,神情疲憊,“時局將亂,這幫人開始不安分了,看來還是少走夜路。”
“文平兄,長生眾可有正法?”劉川心中一動。
“呵呵,真有仙法,就不是這般鬼鬼祟祟了。”
馬車回到宅邸。
“靈寶,三日后,大王將對稷下學宮進行考核,此事至關學宮生死存亡,亦是吾等上升階梯。”
“在下明白。”
回到住所,劉川思慮良久。
他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隱蔽的勢力,或許他們知曉某些遺跡的下落。
他拿出巴掌大小的玉馬。
神念溝通內部禁制。
“敕!白義速至!!”
玉馬拋向虛空,綻放白玉光華。
此乃周穆王八駿——白義。
兩件法寶,順利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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