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門西巷,人流洶涌。
此地乃商販集散之地。
大清晨,晨霧還未散去,商販挑著擔子擺攤,有山間獵人的皮草、采藥人的藥材、以及各地小吃食物。
齊國還有以物易物的習慣,也有用刀幣、貝幣進行交易。
有些攤位小販不是普通人,他們是來自各地的方士、士人,他們為了一個稷下之夢,生活貧困,卻不以為意,認為這一切只是暫時的。
墻角的老乞丐用著莫名的目光看著這些人,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已。
其中某處鋪子排滿了長龍,有衣著華貴者,也有衣衫襤褸之人。
鋪子名為“懸壺醫館”,兩側貼著齊文對聯。
“只要世間人莫病;何愁架上藥生塵。”
大堂內,劉川如判官一般高坐明堂,十歲少女明眸善睞,不解地看著劉川。
“師兄,怎么是你?”
“師父老了,以后由我來看病。”劉川說道。
門一開,眾人有序進來。
“咦?怎么是小郎君?仙翁呢?”
“小郎君也會治病?”
眾人發出疑惑的聲音,有些貴人內心不滿,但礙于仙翁的名氣,不敢表現出來。
經過兩年的經營,劉川的下沉計劃非常成功,整個臨淄東城一帶的底層,都知道有百歲仙翁鄭安期這個善人。
被鄭安期醫治過得人數不勝數,如今來了個陌生的年輕人,眾人有些不太相信。
眾人喧嘩之際,鄭安期從后堂出來安撫眾人,說:“諸位放心,靈寶生醫術比老夫高超。再說了,有老夫坐鎮,難道你們擔心出現什么問題不成?”
鄭安期一出,人心安定,總算接受了事實。
劉川從懷中拿出三條絲線,絲線頂端綁著石子重物,指著人群中的三人。
“三人上前來。”
不僅是病人疑惑,鄭安期也摸不著頭腦,他知道劉川記住了所有竹簡記載的草藥和方子,技術方面肯定沒有問題。
“伸右手。”
嗖!
正想著,劉川屈指一彈,三道絲線射出,綁在三人手腕上。
隨后閉上眼睛裝模裝樣,實際上是將神念放出感應三人脈象。
“腹痛,忌食寒涼食物……符寶!抓……”
“在!!”符寶舉起小手,麻利地抓起藥方。
“風寒……”
“風邪入體……”
在師兄妹兩人的努力之下,病人以極快的速度變少。
鄭安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靈寶除了內氣,就連醫道上都是天才。
“好好好……后繼有人了!”鄭安期捋著胡子嘿嘿直笑,看著默契無間的兩人,他的眼睛瞇了起來,不知想著什么。
接下來數日,劉川為坐堂大夫,一手“懸絲診脈”奇術迅速流傳出去。
伴隨著奇術流傳的是劉川的名。
“人命至重,有貴千金。”
現代人生長于信息大爆炸時代,見過各種名人包裝,各種出彩的人設,隨便用一套出來,都對這個時代形成降維打擊。
稷門西側民宅。
宅門高聳,朱門大開。
富貴之家顯得有些冷清,門房靠著柱子直打瞌睡。
大殿空曠,供奉一尊赤眉神靈。
神靈呈老者之象,長須過胸,腰間懸掛著葫蘆,此乃醫術之神“岐伯”。
神像下方盤坐著一名打扮與岐伯有七八分相似的老者。
老者自號岐翁,自稱岐伯后人,乃是附近有名的神醫,不知有多少達官貴人傾家蕩產只為見岐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