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張大嬸也不多留,說了幾句吉祥話,就笑著回去了。
英子拿起一塊油香,遞給正在好奇打量的小文,小文此時也放學回家了:“小文,嘗嘗張奶奶做的油香,可香了!”
小文接過來,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哇!奶奶,這個真好吃!咸香咸香的!”
逗得一院子人都笑了起來。一時間,小院里人聲鼎沸,充滿了歡聲笑語,各種食物的香氣、人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溫馨和睦的節前景象。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中秋這天。白天,一家人忙著準備晚上的團圓飯,英子和曉芳更是從下午就開始在廚房里忙碌起來。
傍晚時分,夕陽的余暉給小院染上了一層溫暖的橘紅色,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誘人香氣。
夜幕降臨,一輪皓月如同一個巨大的銀盤,早早地懸掛在了深邃的夜空中。
今晚的月亮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都要圓,都要明亮。它靜靜地灑下清輝,將整個小院都籠罩在一片柔和而朦朧的光暈里。院中的那棵老槐樹,枝繁葉茂,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樹影,隨風輕輕搖曳。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更襯得夜晚的寧靜。空氣中,除了飯菜香,還夾雜著鄰居陳奶奶家飄來的一絲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堂屋里,八仙桌早已擺得滿滿當當。英子和曉芳的手藝真是沒的說,硬是做出了一桌子“十全十美”的菜肴。
中間是一大盆熱氣騰騰的老母雞三仙湯,金黃的油花漂浮在清澈的湯面上,散發著濃郁的香氣;旁邊是紅燒鴨子,色澤紅亮,肉質酥爛;還有清蒸鱸魚,象征著年年有余;一大盤白灼蝦,個個飽滿;清炒蔬菜翠綠欲滴;再配上醬牛肉、涼拌黃瓜木耳、鹵雞爪……
滿滿一桌子,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看得人眼花繚亂,食欲大開。
陳孝斌、英子坐在上座,兒子曉宏、兒媳書珍并排坐在陳孝斌右側,曉芳坐在英子左側,孫女小文和孫子小武則并排坐在陳孝斌和英子對面。
孩子們早就饞得不行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菜,小嘴巴抿得緊緊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好了,人都齊了,開飯吧!”陳孝斌拿起筷子,笑著宣布。
一聲令下,孩子們立刻歡呼起來,迫不及待地伸出了小筷子。英子連忙給小文和小武夾了他們最愛吃的雞腿和鴨肉。
“慢點吃,沒人跟你們搶。”曉芳溫柔地叮囑著侄子小武。
“媽,您也吃。”曉芳給英子夾了一塊魚肉,細心地剔去了魚刺。
陳孝斌端起酒杯,看著滿桌的菜肴和眼前的家人,心中充滿了幸福感。他先舉起酒杯:“來,我們一家人中秋快樂,干一個!”
大家都舉起杯子,小文、小武也舉起了倒上果汁的杯子,酒杯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響亮的“叮當”聲,大家都一飲而盡。
接著,陳孝斌又看向曉宏:“曉宏,你是老大,以后家里的擔子,你要多分擔一些。來,爸敬你一杯,祝你和書珍日子越過越紅火!”
曉宏連忙舉杯:“爸,您放心,我會的!這杯該我敬您和媽!”
一家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席間,曉宏說起了做生意時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曉芳則輕聲細語地和英子聊著家常,時不時給大家添酒布菜;小文和小武則埋頭苦吃,小臉蛋吃得鼓鼓囊囊,像兩只貪吃的小松鼠。
英子看著這一切,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她最拿手的,除了這滿桌子菜,還有剛烙好的餅。
她早就提前準備好了兩種餡料的餅,一種是紅糖芝麻鹽餅,無比甜香,香脆可口;另一種是韭菜雞蛋餅,鮮香撲鼻。她把剛出鍋的餅用干凈的布包著,放在一個小竹籃里,擺在桌子中央。
“來,都嘗嘗我烙的餅,剛出鍋的,還熱乎著呢!”英子熱情地招呼著。
曉芳拿起一塊紅糖芝麻鹽餅,咬了一口,酥脆的餅皮咔嚓作響,里面的紅糖餡香甜濃郁,還帶著芝麻的醇香和一點點焦鹽提味,味道層次豐富極了。“媽,您烙的餅太好吃了!比外面賣的還香!”
“是啊媽,我就愛吃您烙的這個餅!”曉宏也拿起一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得滿嘴流油。
小文和小武也一人拿起一塊韭菜餅,韭菜的清香混合著雞蛋的鮮美,讓他們吃得不亦樂乎,嘴里還含糊不清地說著:“奶奶做的餅,真好吃!”
看著孩子們吃得開心,大人們也胃口大開。一時間,飯桌上只剩下咀嚼聲、贊嘆聲和偶爾的談笑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節日的喜悅和家庭的溫馨。
酒足飯飽,英子和書珍收拾碗筷,曉芳則幫忙端水遞抹布。陳孝斌和曉宏則走到院子里,呼吸著夜晚清新的空氣,賞月聊天。
過了一會兒,英子從屋里出來,手里端著一個小方桌,曉芳和小文跟在后面,手里端著幾個盤子。
“孝斌,把桌子放院子中間,咱們該敬月了。”英子說道。
陳孝斌連忙起身幫忙,將小方桌穩穩地放在院子中央,正對著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曉芳和小文將手里的盤子一一擺放在方桌上。
敬月的貢品一共有八盤,象征著團圓和吉祥。盤子擺成一個圓形,中間是一盤疊成蓮花狀的月餅,月餅皮薄餡足,花紋精致,中間印著合家團圓四個字。
圍繞著月餅的,分別是英子親手烙的糖餅和韭菜餅,還有新鮮的水果:紅彤彤的柿子,象征著事事如意;咧嘴笑的石榴,籽滿粒飽,象征著多子多福;還有黃得透亮的葡萄,一串串飽滿圓潤,象征著碩果累累、家庭和睦;黃澄澄的蜜柚,果皮厚實,果肉晶瑩,寓意著吉祥如意、保佑安康。
曉宏把三根點燃的香插在香爐中,又點燃了兩根紅蠟燭,蠟光中,整個小院溫馨而祥和,充滿了濃濃的節日氛圍。
月光滿滿地灑在這些貢品上,仿佛給它們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每一盤貢品都承載著對家人的美好祝愿,也寄托著一家人對生活的熱愛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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