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醫生去了?”莊姐問。
“對啊。”徐時鹿點點頭。
莊姐為難:“那現在怎么辦?陳醫生那邊缺個助手。”
徐時鹿眼睛亮了亮:“我能去嗎?”
莊姐愣了一下。
問道:“你有經驗嗎?”
徐時鹿忙不迭點頭。
莊姐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這樣吧,我去找上個月的實習生來幫忙,你還是繼續幫忙打印病歷吧。”
“好的。”徐時鹿隱隱有些失落,礙于面前有攝像頭,他盡力掩飾住了。
徐時鹿很快就把病歷打印完了。
科室里暫時沒有別的事情了,他站起來溜達了一圈,最后借口上廁所去了手術室那一層。
手術室的走廊外面時不時就有洗手池,洗手池旁邊都有無菌擦手巾。
徐時鹿洗了一下手,抽了張擦手巾心不在焉地擦了擦。
他在走廊里來回逛著,一間接著一間。
直到最后在深處的三號手術室看到了眼熟的人。
男人坐在椅子上,戴著醫用口罩和帽子,其實沒露出多少五官。
但是徐時鹿就是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和別人不同的氣場。
無法解釋。
徐時鹿隔著門遠遠看著。
忽然想到了沈商年的那句話。
———誰說我拿他當兄弟了?
沈商年,一個恐同的人竟然喜歡上了男人。
即使徐時鹿無法相信,但是事實如此。
他和陳之倦,竟然是雙箭頭的。
這樣的話,沈商年這輩子都不會是孤家寡人。
徐時鹿邊想著邊攥緊了手。
對面的實習生很安靜,他的任務就是勾住肉,保持著這個姿勢就行。
手術本身難度不大,但是因為大腿處肉多,所以折騰了一個小時才徹底結束。
這個時候差不多到下班時間了。
小護士和麻醉師的外賣已經來了,兩人溜得飛快,實習生就惦記著休息,也飛快跑了。
陳之倦脫下手術衣扔進桶里,無菌手套扔進垃圾桶。
他拉開口罩,露出了整張臉,唇色有些殷紅,口罩剩下那個結掛在脖子上,隨著他呼吸晃動著。
他對手術室的這些味道已經熟悉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依然沒有消息。
陳之倦點開聊天框。
他嘗試著打字,輸入了半天又刪除了。
沒想好怎么問。
“之倦哥哥。”
耳側響起熟悉的聲音。
陳之倦愣了一下,茫然地看向聲源處。
徐時鹿穿著白大褂進來了。
陳之倦:“……你怎么來了?”
“我就想來問問。”徐時鹿咬著唇,說,“你之前收的那些花,都是沈商年送的嗎?”
“問這個干什么?”陳之倦看他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手術室燈光很亮,落在他的臉上。
睫毛烏黑,直直挺挺,隨著他低頭看手機的姿態,在眼瞼處落下一片陰影。
“我也是為了你好。”徐時鹿慢吞吞道,“他可能給你送花,就是一時興趣,等他沒興趣了,也會不送了。”
陳之倦滑動手機的手頓了一下。
看到他這個動作時,徐時鹿眼睛亮了一下,說:“他之前就是個直男啊,可能是覺得男人跟男人談戀愛挺有意思的。”
“你可千萬不要上頭啊,不然一定會輸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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