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春節假期結束后,各行各業都在復工,學生們也開始開學。
新的一年,孫鶴煬成功把靳簽到了自家公司里。
借著靳這個活招牌,孫鶴煬又成功簽了一些新藝人。
公司人一多,沈商年都跟著忙碌起來。
他忙,陳之倦更忙。
一天沒聯系,就會有兩天,兩天沒聯系就會有一周。
一周就會有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沒聯系,結束一天工作時,沈商年躺在沙發上打游戲,忽然跳出來了一個日期通知。
——明天可是個重要日子哦。
三月二號,陳之倦生日。
沈商年煩躁地換了個姿勢,游戲里的小人直接撞上了地鐵。
游戲宣布結束。
孫鶴煬拿著一份文件進來,瞥見他手機屏幕,嗤笑一聲:“你不是說這游戲弱智嗎?”
沈商年沒吭聲,簽完字,說:“明天我要請假。”
“懂懂懂。”孫鶴煬說,“倦哥生日嘛。”
沈商年開車去商場逛了逛。
從一樓逛到五樓,愣是不知道買點什么。
算了,折騰什么,反正就一個普通朋友。
沈商年回到三樓一個品牌店,隨意挑了一款價格和款式都挑不出錯的男士手表。
第二天。
陳之倦平日里雖然低調,但是身份擺在那里,他的生日宴,北城上流權貴圈幾乎全來了。
沈商年把禮物交給侍應生,自己去角落里躲清靜。
孫鶴煬晚了二十分鐘才來,他找了半天,找到了躲在角落打游戲的沈商年。
“我剛剛看見小綠茶了。”
沈商年心情不太好:“哪個小綠茶啊?”
“還有幾個小綠茶啊?”孫鶴煬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燒了嗎?沒發燒啊。”
“管他呢,愛來不來。”沈商年說。
陳之倦今天要么是休班,要么是調班,穿著手工裁剪的黑西裝,跟在陳父身后應酬。
他平日穿衣風格很簡約,在醫院里都是白大褂,私服都是怎么舒適怎么來。
沈商年很少見他穿正裝的樣子。
孫鶴煬抬頭看了一眼,說:“倦哥是真帥。”
沈商年疊著雙腿,冷嗤一聲,非常不屑:“你快去眼科掛個號,你去跟你的倦哥求求情,看能不能給你打個折。”
孫鶴煬:“……”
他一秒得出結論:“吵架了?”
沈商年偏過頭,沒吭聲。
孫鶴煬心想,怪不得這幾天沈商年沒生他的氣呢。
原來是有人替他負重前行。
“這次是因為什么?”孫鶴煬問。
沈商年沉默兩秒。
因為什么呢?
好像也沒什么。
大概又過了兩分鐘,沈商年說:“他好像沒那么在乎我了。”
以前上學時候,別人推著他的輪椅,把他送回家時,陳之倦都能生氣。
在沈商年的事情,他小心眼又斤斤計較。
這樣一個人,現在竟然說,疏遠我也沒關系。
為什么沒關系?
扯什么結婚生子的借口,明明就是不那么在意了。
孫鶴煬愣了一下,問:“為什么這么說?”
沈商年:“他知道我相親的事情了,卻一點都不在意,還很支持我談戀愛,哪怕我因為談戀愛疏遠他都沒關系。”
孫鶴煬想了半天,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這是什么理由?”他蹙著眉,說,“這不是很正常嗎?”
沈商年:“怎么就正常了?”
孫鶴煬說:“我以前上大學時跟學姐談戀愛那段時間,不是一直沒空理你嗎?你約我去吃飯,泡酒吧,打球,我不都沒來嗎?”
沈商年:“……”
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孫鶴煬拍拍他的肩膀,“我覺得吧,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吵架,吵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孫鶴煬一向都是個樂觀主義,他覺得學習費腦子,就不學,他朋友很多,但是很少有交惡的人。
因為讓他感到不舒服的人,他甚至都懶得吵,會直接疏遠。
沒必要為了不值得的人浪費任何精力和時間。
“確實沒意義。”沈商年說。
宴會結束后,長輩都回去了,同齡人都在侍應生的帶領下,去了樓上的ktv。
沈商年懨懨地跟在孫鶴煬身后。
這場小聚會遠遠比剛剛樓下那場氣氛要好,大家都很放松。
孫鶴煬跟幾個人跑去玩游戲。
沈商年依舊窩在角落里,他有點困,又不愿意走。
直到旁邊坐了人,身上清冽的氣息很明顯。
他眼睛沒睜。
陳之倦幫他整理了一下衛衣兩側的掛繩,說:“還生氣?”
沈商年睜開眼睛,他身體側著,靠在沙發背上,答非所問:“孫鶴煬說,這就是一件小事情,沒必要為了這件事生氣。”
陳之倦沉默,知道他還沒有說完。
沈商年說:“我心眼小,我過不去。”
陳之倦看著他。
沈商年之前染了白毛,顏色褪了,如今又染回了黑色。
白毛雖然襯得他有幾分撕漫男的痞帥,但是黑發顯得很乖很小的感覺。
包間里燈光斑駁,他眼瞳濕漉漉的:“我就是生氣。”
陳之倦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發質還算可以,他動作輕柔。
沈商年怔住。
他怔怔地看著那只手。
黑色西裝,隱隱可以窺見一點白色襯衫的邊緣,袖扣精致,黑色碳纖維與彩色琺瑯相結合,勾勒出了青年的矜貴與沉穩。
手腕被包裹著,五指細長白皙,骨節分明。
沈商年喉結很輕地滾了一下。
陳之倦沒察覺到他的異樣,他輕聲問:“那你告訴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去相親的人是你,隱瞞我的也是你,你覺得不重要就不重要,從始至終,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我恐婚,所以不結婚,你不恐婚,所以我祝福你,希望你能遇到良人,幸福美滿,哪怕疏遠我。”
“但你生氣了,你怪我不在乎你……我要是不在乎你,為什么又要祝福你呢?”
陳之倦平時很少解析自己的情緒,他很少表露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