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愣了一下,隨即眼里綻放出驚喜,“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什么?”孫鶴煬慢吞吞抬起頭。
斑駁的光線下,他的眼睛染上了一層朦朧的醉意,睫毛濕潤,瞳孔恍若宇宙深處,漆黑中夾雜著星星點點的光。
他扔下兩個字,艱難地直起身,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
仰頭的時候,明晰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皮衣男禁不住湊過去,剛準備摟著這個小帥哥,手腕忽地被人握住。
這人的手像是鋼筋做的,力氣大的要命。
他根本掙脫不掉,于是怒氣沖沖轉過頭:“你他娘的……”
轉頭卻是一張更加精致的臉。
這人松開了他的手,像是有些嫌棄。
皮衣男:“你誰啊?”
謝京亦沒說話,在孫鶴煬旁邊坐了下去,俯身抽了一張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
是那只碰過皮衣男的手。
孫鶴煬認出了謝京亦,大著舌頭問:“咦,你怎么來了?”
謝京亦也沒說話。
他垂著眼皮,淡定自若地擦手。
一遍又一遍。
皮衣男在那種明晃晃的怠慢下,漲紅了臉。
他倒是想罵幾句,但是謝京亦身上的貴氣已經化作實體要溢了出來。
腕上的名牌表,生人勿近的氣場,不拿正眼瞧人的做派。
皮衣男想罵又不敢罵,最后硬生生把自已氣了個半死。
到嘴的肥羊溜了,他面容紫脹,“晦氣。”
丟下這兩個字,他扭頭走了,仿佛給自已找回了幾分顏面。
孫鶴煬呆了一下,疑惑地問:“這大哥怎么走了?”
謝京亦沒說話。
“說話啊。”孫鶴煬嘖了一聲,“是不是又在裝高冷了?高冷哥。”
謝京亦把衛生紙丟到一邊,臉上沒什么表情。
他依舊沒說話,也沒看向孫鶴煬。
孫鶴煬撓了撓臉,主動靠近過去,用肩膀蹭了蹭謝京亦的肩膀,“高冷哥,你怎么了?”
“這話該我問你。”謝京亦微微側過頭,“你又怎么了?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
“我沒有喝悶酒。”孫鶴煬眼睛稍微睜大了一些,“我是高興,特別特別高興。”
他們的距離其實很近,近到謝京亦能夠清晰的嗅到孫鶴煬身上的酒味。
“高興?高興什么?”謝京亦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