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舍不舍得的?”沈商年摸了摸胳膊,說,“這話也太肉麻了。”
“嘿嘿。”孫鶴煬笑了兩聲,說,“群里溝通好了,同學聚會就定在后天中午。”
沈商年:“哪個同學聚會?”
孫鶴煬:“小學的。”
“小學的同學聚會,這有什么好聚的?”沈商年說,“我不去。”
“真的嗎?”孫鶴煬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是倦哥在群里說他要去,你也去吧,正好緩和一下誤會。”
“沒有誤會,他要去的話我就更不去了。”沈商年降下車窗,冷冽的風傳過來,吹散了車廂里的熱氣。
都說了老死不相往來。
沈少爺一既出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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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那天,北城連綿的雪總算停了點。
沈商年說不去,真沒去。
他連沈家老宅也沒回,住在自已名下的小公寓里,一覺睡到大中午。
小公寓風景不錯,他的臥室有一片落地窗,落地窗外正對著一片靜謐的湖。經過一夜落雪,湖面冰封,一片雪白。
窗戶上有冰霜,窗簾拉開后,薄白天光亮堂堂映進來。
沈商年盯著窗外醒了一會兒神。
他點開昨天發完的一條朋友圈。
他昨天下午悶頭打了一下午游戲,戰績非常具有觀賞性,他截了一張圖發到朋友圈。
配文是一個句號。
一晚上過去了,點贊兩三百了,下面的評論一個比一個諂媚。
帥。
{年哥酷啊。
帶帶我,老子被資本做局了,贏一把輸一把。
我們年哥,長得帥,打游戲還帥,還有誰能比?
眼紅了嗚嗚嗚嗚。
沈商年挨個翻了翻,沒看到熟悉的頭像。
面無表情丟開了手機。
屋里暖氣很足,他穿著一件背心,一條短褲,踩著拖鞋慢吞吞走到洗漱臺前刷了牙,洗了臉。
廚房的水是剛好可以入口的溫水。
他接杯水喝完一整杯,心頭的火卻越燒越旺。
狗東西!
說老死不相往來,真就不找他了,朋友圈還跳贊,怎么好意思的?
狗東西,狗東西,狗東西……
就是有了新歡了,所以也不來找他了!
狗東西!
沈商年從冰箱里摸出一根巧克力脆皮雪糕,一邊咔嚓咔嚓咬著雪糕,一邊回了臥室。
手機接連震動了幾聲。
他故意啃完一整根雪糕才不以為意地抓起手機看了一眼。
看清是誰發的消息后,唇線又抿直了。
孫鶴煬:你不來太可惜了,可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