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又睡了一個小時才醒。

他習慣性地蹭了蹭陳之倦的胳膊，眼睛還沒睜開，嘴巴先張開了，“你哥真過分。”

陳之倦隔了兩秒，才“嗯”了一聲。

沈商年這會兒睡醒，腦子也清醒了，抬起頭，瞇著眼睛打量陳之倦。

陳之倦有點慌，但是他掩飾住了，“……怎么了？”

“也沒什么。”沈商年往他身上一趴，臉頰抵在他的頸窩處，說，“就是感覺你奇奇怪怪的。”

陳之倦繃著身體，不敢動彈，輕聲說：“昨天晚上沒睡好，頭有點疼。”

“……嗷。”沈商年應了一聲，抬起手摸了摸陳之倦的額頭，說，“好像沒有燒。”

陳之倦：“嗯，就是沒休息好。”

沈商年說：“那要不跟你哥說一聲，今天別去了？”

陳之倦猶豫了一下，說：“去吧，沾沾喜氣。”

“好吧。”沈商年又躺了一會兒，爬起來，“起床，起床，我想吃樓下的灌湯包。”

陳之倦特別識趣，“我去買。”

“好。”沈商年又躺了回去，曲起胳膊撐著頭，笑瞇瞇地看著陳之倦，“辛苦了嘿嘿嘿。”

陳之倦進了衣帽間，他逡巡片刻。

現在是十月，他摸出一件衛衣和一條牛仔褲，可能會顯得裝嫩，但是這一身衣服應該不會出錯。

穿完衣服，陳之倦又進了洗漱間。

一邊的架子上擺著兩個牙杯，應該是情侶款的，一個海綿寶寶，一個派大星。

陳之倦愣了足足半分鐘，辨認不出來哪個是自已的。

于是他把兩個牙刷都扔進垃圾桶里，推開門問：“家里還有新的牙刷嗎？”

“嗯？”

沈商年終于肯下床了，踩著拖鞋慢吞吞走過來，打了個哈欠，“之前的怎么了？”

陳之倦面不改色：“我不小心蹭倒了。”

“哦。”沈商年彎腰打開下面的儲物柜，說，“我記得之前還剩兩個新的。”

沈商年翻了翻。

這棟房子是他們的新家，一個月前剛搬過來，家里的東西不算很多，沈商年翻了半分鐘，成功找到兩個新牙刷。

“給你。”

沈商年隨手遞給他一個，說，“這次別再弄掉了，家里沒新的了。”

陳之倦“嗯”了一聲，拆包裝的時候拆得很慢。

沈商年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顧自拆開牙刷外面的包裝，拿起印著派大星的牙杯開始刷牙。

于是陳之倦很自然地拿起另一個牙杯。

刷完牙陳之倦出去了。

他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是個大平層，小區很新，安保條件很好。

陳之倦出小區的時候，坐在門口的保安端著一個被他嘬得透亮的老茶缸，樂呵呵跟陳之倦打招呼。

“陳醫生，出去買早餐啊？”

陳之倦神色自然地點點頭。

保安指了指，說：“快去吧，現在排隊的人還不是很多。”

陳之倦一開始還有點擔心找不準是哪個店，結果附近這條街上只有一家早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