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眨了一下眼睛。
頭頂燈光透亮,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濃密陰影,他唇瓣薄而濕紅。
陳之倦攥著他的手腕,心里其實不抱期待。
這人直得不能再直,怎么可能會知道呢?
他的手慢慢松開了,甚至覺得自已得寸進尺。
就在手離開的那一刻,他聽見沈商年低聲說:“我知道。”
陳之倦倏地抬起頭。
沈商年眼睛向來清亮,這會兒卻莫名顯得很深,跟他對視。
陳之倦太了解這人了。
他的人生從沈商年闖入的那一刻,自此以后,每一天都有沈商年。
如同心臟,不可或缺。
可是這幾天,他越來越看不懂沈商年了。
見他怔怔地看著他,沈商年笑了笑,趁著他松手,傾斜酒瓶,倒滿了一整杯酒。
“喝完十杯,我就跟你走,怎么樣?”
輕飄飄一句話,卻讓對面的男人變了臉色。
在酒吧里,很多曖昧的事情都不用明說。
喝杯酒,認識認識,或者跟我走。
“我還是更惜命。”男人訕訕地笑了笑,“下次有機會再喝。”
扔下這句話,他直接跑了。
沈商年坐在陳之倦旁邊,惋惜地嘆了一口氣,“這人真的是太不真誠了。”
陳之倦沒說話,他甚至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眼神跟隨著沈商年。
他們今天晚上點的酒都是低濃度酒,主打一個吃喝玩樂。
沈商年端起滿得快溢出來的酒杯,自顧自喝了一大口,“嘶,要是能加兩個冰塊口感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