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這么會撒嬌？”沈商年垂著眼，眼角眉梢都顯得很柔軟，他臉上很少出現這種表情。
小貓躺在地上，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沈商年順勢摸了摸它的肚子。
沈商年盯著自己的手指，遲疑幾秒，又去了書房。
那枚戒指依然好好收在了戒指盒里。
沈商年打開看了一眼，戒指散發著冷光。
就這么帶過去好像也不太好帶。
他沉思片刻，試探性戴在了無名指上，稍微大了一點點，但是勉強能戴得住。
沈商年盯著手指看了一會兒，又取下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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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商年下樓時，單元樓外停著要一輛黑色跑車。
他湊近看過去。
駕駛座車窗降了下來，陳之倦正在接電話，他一手拿著手機，扭頭看著沈商年，豎起食指抵在唇邊。
沈商年挑了一下眉梢，站在旁邊等著。
“……行，我知道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過了兩分鐘，陳之倦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你不上來……”他側頭看著沈商年，“是想站在這里罰站？”
“我不想坐副駕駛。”沈商年說。
陳之倦：“……那你想坐車頂？”
沈商年硬邦邦開腔：“我想坐駕駛座。”
“……”陳之倦盯著他看了幾秒，“行。”
他拉開車門下了車。
陳之倦今天穿了一件藍色的復古牛仔外套，顏色是很淺的藍色，更顯得的他皮膚冷白，氣質清冷高遠。
沈商年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陳之倦換到了副駕駛。
沈商年拉開車門，一本正經地坐上了駕駛座。
這車很新，估計才到手。
陳之倦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這車剛落地，我今天第一次開。”
“我知道。”沈商年說，“限量十九輛，等我想買的時候已經沒了。”
陳之倦頓了一下，“拐彎抹角跟我要呢？”
沈商年握著方向盤，體驗了一下手感，“那你給嗎？”
“看你表現。”陳之倦說。
他看了沈商年一眼，目光落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時頓了一下。
暗紅色的布料上，手指白皙修長，銀色戒指發著幽幽的冷光。
“怎么突然戴戒指了？”
沈商年含糊回答：“想戴就戴。”
“……好。”陳之倦應了一聲。
-
到餐廳樓下時，天色已經有些陰沉，天邊烏云堆積著。
門口的泊車小弟很有眼力見，連忙過來。
沈商年隨手把鑰匙丟給他。
“幾樓來著？”
陳之倦回答：“七樓。”
沈商年：“哦。”
兩人進了電梯，陳之倦按了一下樓層數，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時候，不遠處有人大喊一聲“等一下”。
陳之倦幫忙按了一下開門鍵。
“謝謝啊。”
進來的男人連忙道謝，剛抬起頭愣在原地。
“倦哥。”男人臉上露出驚喜。
沈商年怔了一下，認出來這是他們班以前那個團支書季乾。
季乾以前瘦瘦矮矮的，班里一群男生老是調侃他找不到對象。
現在時間一晃快十年了，他個子拔高了一截，此時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打著領帶，看著成熟了不少。
沈商年去年同學聚會見過他，能認得出來。
陳之倦沒來，此時難得露出點茫然神情，側頭看著沈商年。
沈商年理解為這是一種求助行為。
他頓時神清氣爽，正打算介紹的時候。
季乾估計是看出了陳之倦的意外，笑了笑，自我介紹：“我是季乾啊，就是班里那個萬年老二。”
陳之倦伸出手：“好久不見。”
季乾跟他握了握手。
電梯門合上，緩緩上升的時候，季乾松開手，又看向了沈商年。
沈商年臭著一張臉。
對視一秒，到嘴的寒暄又被季乾咽了下去。
因為他感覺沈少爺現在心情好像不太美麗。
十多年過去了，沈商年大概是他們一整個班里變化最小的一個人。
眼神依舊是清澈的，喜惡分明，高興的時候一個樣子，不高興了又換一個樣子。
恣意隨性，自由散漫。
跟這樣的人相處其實是很快樂的，起碼嘴里沒有任何的虛話，從來不需要費盡心思去揣測他是不是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至于陳之倦……
季乾想，十七八歲時就無比耀眼的人，二十多歲仍舊耀眼。
難能可貴。
“真羨慕你們。”季乾忽然開口。
陳之倦問：“羨慕什么？”
季乾想了想說：“你們倆以前就玩得好，現在還這么好，這友情誰不羨慕？”
“……”
換成以前，沈商年聽見了這話，肯定覺得很開心。
現在他心里有鬼，聽見這話只覺得心虛。
陳之倦咳了一聲，說：“還好。”
這句話落下，電梯已經到了七樓。
季乾站在最外面，率先出去了。
沈商年轉了轉手上的戒指，跟在最后面。
七樓都是大包間，剛進走廊就聽見了熱烈嘈雜的交談聲。
三人一進門，陳之倦就被圍住了。
“喲，稀客啊。”
“大學霸先喝一杯再說。”
“倦哥最近在哪里發大財呢？”
因為全場焦點都在他身上，所以沈商年和季乾自覺找了個座位坐下去。
陳之倦受歡迎也不奇怪。
連續三年年級第一，代表著學校參加過很多競賽并且拿下了一等獎。
最重要的是，以前上學時，班里不管誰來問他問題，他只要知道肯定就會回答。
并且講得很清晰，從來不會說這題很簡單你怎么就是不懂之類的話。
這人看著冷冷淡淡，不好接近，但是人緣很好。
沈商年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聽見后面那桌有兩個女生聊天。
“我滴媽呀，陳大學霸怎么比以前還帥了？不是說男人花期很短嗎？”
“就是啊，我愛豆現在都得靠精修圖才能看，他這怎么越長越帥了，不知道最后會被哪個美女收入囊中。”
“這臉這狀態，我又相信現實里的男人了。”
季乾坐在一邊，到了杯茶，又主動跟沈商年搭話：“喝茶嗎？”
“可以。”
沈商年拆開面前的一次性餐具，拿出杯子。
季乾主動給他倒了一杯茶。
“謝謝。”沈商年禮貌道謝。
泡的是綠茶，倒在杯子里茶湯碧綠。
沈商年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發了一下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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