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畏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拽進熾熱的懷抱。
池騁的手墊在他后腦與鐵架之間,玻璃罐擦著男人肩膀砸碎在地,福爾馬林液濺在他衣服上。
“池總!”攝影人員叫著沖過來。
懷里的軀體在輕微發抖,池騁低頭看去,吳所畏的瞳孔還因驚嚇微微擴散,像受驚的貓。
他喉結滾動,拇指無意識摩挲對方后頸:“傷到哪了?”
吳所畏的呼吸噴在他鎖骨上,激起一片戰栗,“沒…你手手上了!”
池騁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手背被玻璃劃了道口子,血珠順著指節滴在吳所畏褲子上,洇出暗紅痕跡。
“沒事。”他漫不經心地甩甩手,目光卻鎖死不遠處的汪碩,“意外?”
汪碩臉色煞白:“這里燈光太暗,我扶著架子過去問他要不要幫忙,結果架子突然就倒了。”
空氣凝固成冰。
在場的人都沒人相信,但也找不到證據證明他是故意的。
吳所畏被按在轉椅上消毒時還在掙扎:“我自己來!”
池騁單膝跪地,棉簽蘸著碘伏擦過他腳踝,方才躲避時蹭破了皮。
男人掌心溫度透過橡膠手套傳來,燙得他腳趾蜷縮。
池騁捏住他小腿,威脅地說道:“別動,想留疤?”
棉球突然加重力道,吳所畏“嘶”地抽氣,抬眼卻見池騁眸色深沉如墨,哪里是在看傷口,分明是盯著他衣領口下若隱若現的鎖骨。
“你的傷趕緊去處理下。”吳所畏翻了個白眼,剛才還在自責池騁為了救他受了傷。
池騁手都受傷了,心里就惦記著那點事。
果然,男人只有掛在墻上才老實。
“先幫你處理好,我的不著急。”
池騁突然說,“汪碩是故意推的架子。”
吳所畏愣住:“你怎么知道?”
池騁撕開創可貼,“雖然死角拍不到手,但慣性騙不了人。”
他指尖在吳所畏膝蓋內側畫了個箭頭,“受力方向。”
酥麻從觸碰點炸開,吳所畏猛地夾緊雙腿,卻把對方的手困在了更尷尬的位置。
池騁挑眉,突然曲起手指撓了撓他腘窩。
“操!”吳所畏彈起來撞翻醫藥箱,紗布滾了滿地。
池騁低笑著撿起一卷:“躲什么?不是直男嗎?”
“拜托,直男就不能怕癢了?”吳所畏站起身,“我給你處理下手上的傷口,別感染了。”
池騁乖乖坐好,吳所畏拿起碘伏和棉簽,小心翼翼地靠近池騁的手。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生怕弄疼了對方。
池騁卻盯著他專注的側臉,嘴角微微上揚。
突然,池騁故意抖了下手,吳所畏以為弄疼他了,立馬緊張地抬頭問:“是不是弄疼你了?”
池騁看著他慌亂的模樣,心中非常受用。
吳所畏什么時候對他這般好顏色,覺得這傷沒有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