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慶沒一會就道:“難道是銀子花完了?”
“一個賭徒不會因為銀子花完了就輕易收手的,還記得周來喜借過的賭債嗎?”
周瑞恍然大悟,“他這次也借了賭債,回家是來避債的,還覺得這回家里也能給他還債。”
“賭坊就是這把刀,至于怎么用,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不想一次性把話說得太明白了,人還是得用腦子思考的,講的太明白了不利于腦子成長。
周月橋把大門一關,留下兩兄弟面面相覷。
她坐回桌案前攤開生宣開始寫信,一封是給秋霜的,寫下土豆的幾種吃法,等她回到世子妃身邊可以用它來再次得到主子的寵信,免得被新人搶了風頭。
新人可不會顧及她這個已經得了自由身的過去式,情分終究會隨著時間流逝,只有利益才能把她牢牢綁在秋霜這條船上。
她離開已近一年,也不知世子妃還會不會想起她。
接著又寫了些她的近況,比如近來家里發生的污糟事,比如在研究吃食,準備大規模種土豆,若是京城里再有什么新鮮東西就給她送一些來,云云,沒提她去了惠州府的事,精油的事暫時還是保密為好。
第二封是寫給謝容的,這倒是沒什么好保密的了,提到她在惠州的見聞,她忽然想起去年謝容到過的開滿了梅花的小鎮,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燈燭搖曳間周月橋伏在案頭寫完信,又瞧了瞧窗外的半輪明月,有些困了,打著哈欠把窗戶關了,又收拾了信放進空間里才爬上床去。
帳子還是冬日里用的保暖的厚暖帳,現在天氣熱了,該用清涼避暑的葛帳了,從前在王府里的那幅帳子她給了底下的小丫鬟沒帶回來,如今也是該置辦一幅。
她本就是個懼暑氣的人,去年天氣倒是不算熱,但今年這個時候卻已經熱了起來,周月橋心里隱隱擔心。
“又又又失敗了。”周月橋捂著臉對著散發著酸臭味的酸奶罐子欲哭無淚,這是第幾次了?
“三郎你……你這是一晚上沒睡還是被妖精吸干了?”周月橋對上周慶那黑眼圈都愣了,眼神不由自主往鄒云娘那看,心想這小夫妻倆小別勝新婚,玩的也太……
周慶一把把壇子蓋給按了回去,小聲說:“二姐,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怎么借刀,我覺著可以找賭坊的人來對付周來旺,干脆就說他想帶著銀子跑路,我不信那些人不來找他。”
“賭坊之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可不會跟你講道理,若是周來喜讓他們來我們家呢?”
“這……”周慶抓了抓頭發,“把爹娘帶出村子躲一陣?”
“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周月橋淡淡道,“去把大哥找來。”
“我這就去。”
周瑞本來在搬腐乳要去送貨,一聽二娘找放下手里的活計就來了,“二娘你找我?”
“大哥昨兒想出什么沒有?”
周瑞擦了擦汗,眼底也有些紅血絲,“我想著既然你說賭坊是刀,那就得先摸清楚是哪家賭坊,欠了多少銀子,大房能不能還的起。”
周月橋點頭,大哥穩重,考慮的確實比三郎要全面,“知己知彼,卻該如此,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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