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多也精細復雜,老師傅也得半個月才能做好,只能到時間再來一趟了。
正要走呢倒是掌柜的笑著拉住了她,“姑娘且慢走,我有件事想與姑娘商量。”
周月橋心里一動,明白了幾分,“掌柜的莫非是想要我畫的花樣?”
“姑娘聰慧過人,這等巧思旁人可比不上。”掌柜的臉上笑意更深,“春日里正是賞花的好時節,各家夫人小姐們都喜愛新花樣,姑娘的花樣還有剩下沒用到的,我瞧著喜歡,不知姑娘肯不肯賣與我?”
這有什么不肯的。
“掌柜的都開口了,我自然不能讓你白費口舌,只是這些花樣也費了我不少功夫,若是換了旁人我恐怕是不肯的。”
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一番討價還價,周月橋用十張花樣抵了一半的手工費,剩下的四張挑了四支赤銀的珠花,家里四個女人,正好一人一支。
周月橋滿意了走了,掌柜的也很滿意的準備明日帶著去交好的世家夫人處拜訪,一定能大賺上一筆。
周月橋出來一趟荷包就嚴重縮水,銀子真是太容易花了,也不知謝家的家底厚不厚,她若是嫁過去得多少嫁妝才夠看?
謝容他娘當年嫁妝應該不少,要是她的太少了不就給了后娘看笑話的機會?
周月橋忽然間也生出了少女心事。
難怪大戶人家寵女兒的從出生起就得一樣樣的給她攢嫁妝,得攢的厚厚的,最好一輩子夠花才能在夫家有底氣,硬著腰桿子不求人少受氣。
這么想著就讓周慶轉道往孫嬤嬤家去,雖說孫嬤嬤肯定會把她的事放在心上,但也不知打聽到了多少。
孫嬤嬤見月橋來了樂開了花,關上門忙不迭就把謝家的事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似的給說了。
“他的生母過世后,生父很快就把妾室給扶正了,聽說是打小伺候他的婢女,據說謝家的老爺子并不滿意這個兒子的所作所為,就把謝容接到身邊撫養,親授醫術,年紀輕輕便已經在醫館里坐堂,前途不可限量。”
孫嬤嬤顯然也是覺得謝容這人不錯,年輕有為才會夸贊一句。
“謝家大郎的生母據說是謝家的世交,是江南那邊的小姐,而繼室卻是尋常小門戶出生,后來遭了難,這些年靠著謝家的接濟才能維持著為數不多的體面。”
“可不是嘛,這繼母可是急著把娘家姑娘往他身上推呢,說不是覬覦謝家的家財跟他生母留下的嫁妝我都不信。”
“還有這樣的事?”孫嬤嬤皺眉。
周月橋把遇到李家小姐的事一說,孫嬤嬤心里就有數了。
“只要謝家的大郎心里有數,持身為正,李家這種破落戶家養出來的不足為懼。”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