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橋搖著頭輕輕一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自欺欺人?”
她說完轉身就進了孫家的大門,身后彭娘子急了,周慶都差點沒攔住她。
“你別走!你給我站住!”
孫嬸子當即高聲道:“與其在這里胡鬧還不如想想怎么湊銀子吧,否則你相公可真要被抓去大牢里了!”
彭娘子頓時像是失了魂似的不動了,孫嬸子連忙把周慶叫了進去,關上大門才松了口氣。
“從前這彭娘子并不是這樣的,自從嫁出去之后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方才說的湊銀子是怎么回事?”
“這事啊附近都傳開了,說是馬賬房……也就是彭娘子的相公貪了鋪子里的銀子被掌柜的查了出來,如今要他把虧空補上,否則就要去報官抓他去牢里。”
“我就說開個雜貨鋪子怎么能讓家里的人一個個穿金戴銀的還能天天逛窯子,原來是貪了鋪子里的錢啊。”周慶倒吸一口涼氣。
他做過最偷雞摸狗的事就是小時候餓急了去五叔家的地里偷挖紅薯跟玉米棒子,最多再加上他前些時候帶著大哥四弟給無賴套了麻袋打一頓,貪錢在他看來可是天大的事了。
“馬賬房的膽子確實大,但現在怕是被嚇破了膽,這不前日還來岳家算賬,要彭家把從彭娘子那拿的銀子全還回去,否則他就要把彭娘子給賣了還債。”
“這也能算個男人?”周月橋最瞧不起明明自己犯錯卻拿女人出氣的男人了。
“彭大成花銀子大手大腳的,還在外面養……”孫嬸子顧及周月橋是個姑娘家,有些話不好說,“哪還有銀子還馬賬房,這幾天彭家鬧著呢,他們平日里太過張狂了,現在附近的人家都在看笑話。”
“活該!”周慶解了氣,高興地嘴都咧到了耳朵邊。
孫嬤嬤今兒倒是在家,正用小磨磨著什么,聞起來似乎是冰片的味道。
“嬤嬤在制香?”
孫嬤嬤聽見聲音就笑了起來,語氣狀似埋怨實則親近:“怎么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給你準備愛吃的,前些時候你嬸子說你來了,也不留下吃個飯,倒是孫家失了禮數。”
“怎么會,只是我上次趕著時間回家去,路那么遠不好耽誤,否則天黑都到不了。”
“知道你來一次不容易,快來坐。”
周月橋走近了才看清孫嬤嬤手邊的東西,果然是冰片,“這冰片成色算不得好,我那有些從王府里帶出來的好成色,下回給嬤嬤帶來。”
“可別,我這就是做著玩,王府里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在外面可不易得,用一點少一點,你自個留著用吧。”
“我上次在市舶司的市坊見過有胡商在賣好香料,就是價貴,最后只買了一小盒云杉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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