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人在門口叫罵了許久才離開,那潑婦自然是什么話都罵出了口,而齊春紅則站在她娘家這邊又哭又鬧,還拿周瑞瘸子說事,周瑞滿臉的失望,哪怕知道自己婆娘是什么德行。
“大哥你別灰心,要是嫂子想不通不回來了我就給你再娶一個,娶一個賢惠溫柔的。”
“這怎么行!”周瑞想也不想就拒了,接著又嘆息,“我只是擔心孩子……”
“孩子啊。”周月橋并沒有像古人那么強的子嗣觀念,更別說一個沒生下來的孩子了,按上輩子的法律,沒生下的就沒有人權。
況且在后宅里待了十年,見多聽多了什么去母留子、母子俱不留的事,所以她對于這樁子事就更覺得沒什么意思了。
生死都看淡了,所以哪怕齊春紅仗著肚子也壓根不可能拿捏她,因為她是真的不怎么在乎,反正也不是她的種。
“大哥,你覺得齊家人怎么樣?”
周老二毫不猶豫道:“沒一個好東西!”
周月橋詫異地看向自己爹,接著又道:“齊家人自私自利,愚蠢又貪婪,所以可能去養著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女兒嗎?何況還有個小的。”
“你的意思是說?”
“嫂子只有兩條路,要么被趕出門乖乖回周家,要么打掉孩子再自愿被娘家賣一回。”
周瑞瞬間思考起了這兩種的可能性。
“有九成會是第一條。”
“為什么?”
周月橋慢條斯理地分析起來:“其一大哥不寫休書,她嫁不了,否則就是犯了律法,鬧起來也是我們占理,其二嘛,嫁過了一回的女人能找到什么好人家?齊家人還怕我們上門去要回聘禮呢!”
“對啊。”眾人恍然大悟。
“說不定她就等著大哥上門去說好話,一旦你服軟她們一家子就可以拿捏你,說不定逼你把我嫁過去。”
齊春紅在家里仗著肚子拿喬也不是一天天兩天了,還真有這種可能。
眾人想明白了,于是繼續手里的活計,家里少了兩個人,還覺得來不及干活呢,哪有空去管齊家的事?
周月橋這才想起來家里還有兩外人呢,可是好好看了一出戲。
周阿婆跟江阿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尷尬,縮在角落里飛快的洗杏子,試圖把自己的存在感壓縮到最低,大氣都不敢喘。
主家的尷尬事被自己給聽了個全程,早知道就應該避開的,現在算怎么回事?
“周阿婆,你家媳婦有空嗎?要不讓她也找來幫忙吧,三郎四郎不在家,人手不夠。”
兩老人都不是喜歡亂說話的,所以周月橋也沒很正式的告誡她們不要出去亂說話什么的,畢竟剛才齊家人在門外已經嚷得半個村子都聽見了。
“這都已經快吃午食了,就按半天四個銅板來算怎么樣?”
周阿婆一聽忙道:“不用這么多,我馬上就回去喊她們。”
周月橋和顏悅色:“要是遇到了人記得把今日的所見所聞好好說道說道,尤其是齊家那副嘴臉,不急著回來。”
周阿婆還真不是喜歡說嘴的人,但二娘都這么說了,齊家也確實過分,她那兒子連自己都看不上,還敢壞二娘名節,著實可惡,“我懂我懂。”
江阿婆連忙道:“要不讓我家老頭子也來?不要工錢,搭把手的事。”
她沒提自家小子,周家還有小姑娘在家呢,得避著點。
“不用,讓江阿公好好做扇骨,我可有大用處。”
周月橋輕易是不干粗活的,她坐到涼棚下又煮起了椰漿,一會兒沒翻攪差點糊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