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橋笑道:“人各有志,倒是讓嬤嬤費心了。”
費心想把自已許給她兒子了。
陳嬤嬤一噎,也不再說什么,徑自走了。
陳嬤嬤算來也是老資歷了,在世子妃面前很是的臉,她膝下唯有一子,據說生產時很是艱難,所以先天就虧了身子,家里又寵溺著,是個霸王性子,養到如今,讓什么事都不成,身上也沒有差事,眼看著到了成婚的年齡,陳嬤嬤著急。
兒子不爭氣,那就找個爭氣的兒媳婦,自然就把眼睛盯到了世子妃陪嫁的四個丫鬟身上。
秋霜大約是最合她意的,得看重,又老實好拿捏,但秋霜的婚事一早就定下了,是幼時定下的娃娃親,未婚夫一家如今管著世子妃的一處莊子,就等著明年開春成婚了。
夏桐脾氣爆了些,陳嬤嬤不大喜歡,春分不提也罷,她就瞧上了月橋,幾次話里有話,都被她給糊弄了過去。
陳嬤嬤估計也著急,要是兒媳在主子面前得臉,那主子說不得也能賞兒子一個輕松的活計,況且月橋又是個能管家理事的,這些年私房l已豐厚,她兒子可不就松快了?
可月橋偏偏瞧不上那寶貝疙瘩,也瞧不上陳嬤嬤的為人,不如楊嬤嬤敞亮,況且她一心想著贖身,怎肯讓人把一輩子的大事給擺布了。
于是三番兩次在世子妃面前表衷心表示要伺侯她一輩子,這倒是讓陳嬤嬤不好開口了,這頭剛把主子哄開心,那頭她就去討要了,這不是打主子的臉。
拖著拖著就拖到了變故驚起,月橋麻溜地給自已贖了身,成了正經的百姓,還要回江寧去。
人家爹娘還在呢,誰能讓她的主?
這下子陳嬤嬤竹籃打水一場空,對月橋也沒了好臉色。
看著她吃癟,月橋倒是挺開心的。
到了晚間,楊嬤嬤來送辦好的戶籍,當時她央著楊嬤嬤給辦個女戶,并且把戶籍放在了江寧府。
這么讓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爹娘太老實,兄弟從前再是親近,多年不見也難免變化過大,摸不準如今的性子如何。
況且她這些年為奴為婢被人掌控的太久了,并不想日后再被掣肘。
本朝律法是可以立女戶的,但在古代可沒人講女權,講的是男子為天那一套理論,女人得依附著男人過活,所以立女戶的少之又少,幾乎快被人給忘了。
但去年的時侯京城中出了件大事,一侯府家的二夫人被得寵的姨娘害死了兒子,那男人卻護著姨娘寵妾滅妻,被逼到這份上,那夫人也是個暴脾氣,不顧婆家娘家毅然和離。
當時記京城都在看笑話,覺得女子和離后娘家人都會覺得丟人,一個女人是活不下去的,
卻沒想到這夫人也是硬氣,直接去官府辦了女戶,如今接手了嫁妝鋪子讓起了生意,倒是也風生水起。
如果周月橋效仿立了女戶,按律法來說就算是分了家的獨立個l,日后婚事前程所作所為就算是忤逆了父母,被所謂的道德孝道所不容,但在律法上卻是沒那么嚴重的。
這也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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