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組的年輕人咬了下唇:“我想去接觸第一個小勢力。”
一個接一個,聲音多了起來。
我回到案前,取出空白玉簡,開始記錄。
每一條承諾,我都寫下名字和內容。沒有修飾,只有事實。
寫完最后一行,我抬頭:“還有人想加嗎?”
沒人再說話,但也沒人退縮。
我把玉簡便貼在共修玉璧側面。光芒一閃,所有名字浮現在上方,連成一片淡影。那是他們的承諾,也是未來的軌跡。
“從今天起。”我說,“我們不只是守在這里等事發生的人。我們是能讓事情發生的人。”
夜風從臺口吹進來,掀動圖紙一角。
我站在原地沒動。
營地里的燈火一盞盞熄了,但仍有幾處亮著。藥堂那邊,有人在抄綱要;煉器棚里,工匠正比劃飛梭的新路線;角落的石凳上,兩名弟子對著玉簡討論輪訓順序。
他們沒有睡。
我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我在臺前坐下,盤膝閉眼。
體內的氣息平穩,心也靜。
不是因為沒事了,是因為終于看清該做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靠近。
我睜眼。
是剛才獻圖的弟子,手里又拿了一卷東西。
“我又改了一版。”他把布圖放上來,“如果把引脈陣斜著鋪,避開西側斷層,效率能高一成半。”
我看著新圖紙上的標注。
線更密了,字也更多。
他指著一處:“這里可以多留三個點,萬一以后要接外陣,不用重挖地基。”
我點點頭,沒說話。
他也沒走,站了一會兒,忽然問:“葉塵,你說我們真能做成嗎?”
我沒有回答。
遠處,共修玉璧還在發光,映著那些名字。
我伸手摸了摸天機推演殘卷,它躺在袖中,溫潤不動。
“你不告訴我結局。”我輕聲說。
臺下的燈還亮著兩盞。
一盞在抄寫,一盞在畫圖。
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清晰可聞。
墨滴落在“護陣靈藤”四個字上,暈開一小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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