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還在跳動,像是有電流順著經絡往上爬。我盯著桌上的石板,那張剛畫完的陣圖線條密布,邊緣已經有些發燙。系統提示懸在識海里,題目隨時會落下來。
我沒管它。
轉身走到墻角,取下傳音符,注入靈力。三道光點從符紙中飛出,分別射向營地三個方向。這是召集令,只有骨干才能接收到。
不到一炷香時間,主殿外傳來腳步聲。一個穿灰袍的狐族女子第一個到,她站在門口沒進來,等我點頭才踏入門檻。接著是背上長角的牛頭妖修,手里還拎著半截短矛。最后進來的是一對雙修伴侶,男的是蛇族后裔,女的來自雷澤遺民,兩人氣息相連,站在一起像一道屏障。
人都齊了。
我站在高臺前,沒有坐下。
“外面已經開始傳話了。”我說,“說我獨占機緣,藏寶不獻,該被清算。”
殿內立刻有人抬頭,眼神變了。
“誰說的?”牛頭妖修聲音粗重,“哪個勢力帶頭?”
“不知道。”我搖頭,“但消息是從北邊來的,經過三處坊市,已經有人當真。昨夜就有兩個散修在邊界徘徊,被巡守攔下。他們問的第一句就是——‘你家主人真有那么多好東西?’”
眾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我們本來就沒多少人。”角落里一個年輕弟子開口,“要是再被盯上,以后去集市換藥材都會被查身份。不如……交一點出去?反正我們也用不完。”
這話一出,殿內安靜了幾息。
我看著他,沒發火。這想法不蠢,換了別人也會這么想。
“交一次,下次呢?”我問。
“他們要的不是幾塊靈石,也不是幾瓶丹藥。你們記得那個死士嗎?他身上帶著血咒瓶,任務開始前就想好了怎么死。這種人不是來探虛實的,是來sharen的。”
我把羽形令牌放在案上。黑色的牌子映著殿內燈火,反著暗光。
“這是北冥死士的身份信物。編號七三九,說明前面還有七百多個同類。一個失敗了,下一個就會來。他們會等我們松懈,等我們內亂,然后一口氣壓上來。”
沒人說話了。
“我不想逼誰留下。”我繼續說,“但現在退開還來得及。只要走出這個門,我不攔。但從今天起,也不再是同路人。”
一片寂靜。
半晌,狐族女子把手按在案上:“我留下。”
牛頭妖修哼了一聲:“老子加入的時候就知道這地方不安生。”
蛇族男子拉著妻子上前一步:“我們早就沒家了。你給了一口飯吃,還教我們修行。命是你救的,現在要用,拿去就是。”
其他人陸續表態。到最后,沒有一個人離開。
我點頭,從儲物袋取出一堆靈石和丹藥,分成五份,放到各隊首領面前。
“這些是啟動資源。接下來所有人進入戰備狀態。巡邏加倍,設三重哨崗,夜間不得單獨行動。所有外出采買由兩人以上同行,并攜帶定位符。”
“防御陣法由我親自布設核心節點。材料不夠的部分,今天就開始收集。缺什么列個單子,派專人去周邊城池采購,走暗渠渠道,不要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