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在沈鶯這兒吃了虧,心底不甘,又忍不住拉扯起了紅藥,兩人你推我攘進了一旁的假山洞中,好一陣廝混。等盡了興,魏晉束著腰帶,朝著紅藥提了一嘴:“你回去了,可得幫爺多說些好話!”
紅藥正理著衣腳的手頓了頓,隨即將發簪重新插上,轉身又倚在了魏晉的胸前,含笑答應著:“那爺往后,可要記著我的好。”
等到紅藥回來時,幾縷發絲略顯凌亂,連唇上的口脂都掉了顏色,裙邊沾染了泥巴,細細看過去,就能猜到一二。
忍冬瞥了她一眼,并未提醒。倒是紅藥扭腰走到了沈鶯面前,殷勤地拿上了藥油,問道:“沈姑娘,可要重新上藥試試?”
回了屋里歇息的沈鶯,抬眸瞧了她一眼。連將自己好好收拾、收拾都不愿,非得現在就湊到她跟前來,分明是故意張揚。
“賞你了。”沈鶯淡淡回了聲,繼而又低頭抄起了手中的詩集。
紅藥見她毫無反應,似是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不由臉色一怔,緩了片刻后,才作禮道:“多謝姑娘賞賜,奴婢先下去忙了。”
忍冬在一旁磨著墨,“姑娘往后,作何打算?”
“先不管她。你且每日多在府中逛逛,多打探些魏晉的事情就成。”原本來魏家時,沈鶯曾想過,若這魏晉是個可值得托付之人,那她嫁了也無妨。可若不是,那她定然要絕了這門親。
只是理由,不得與她有關。
她要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離開魏家。亦或,讓魏家欠她一份情。
等紅藥回了屋子暫歇,青菊正抱著晾曬好的衣裳回來,她見紅藥口脂掉了一塊,又想到剛才四公子來了一趟,不禁開口提醒著:“紅藥姐姐,咱們如今可是伺候沈姑娘的人了。”
“哼,伺候她?能得什么好?”紅藥將藥油收進了她的箱子,白了青菊一眼,“不過是來魏家打秋風的,還真能當主子不成?”
青菊不敢應她的話,她是被賣進來的,比不上紅藥是家生子,只想安安穩穩在府中度過余生罷了。
慎獨堂的書房內,四周的窗戶半開,檀香點桂,靜心凝神。一盤殘局擺在了魏晉禮的眼前,被捻在指尖的那顆黑子,卻遲遲難以落下。
“竟無人去尋她問話?”聽了墨書的回稟,魏晉禮微微皺起了眉頭,將黑子放回了棋盒中。
墨書據實作答:“無人。昨日沈姑娘就讓丫鬟去傳了話,今早又稱病請了大夫。三夫人憐她扭傷了腳,又派人送了吃食過去。”
這事,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看沈鶯,如何應對罷了。
等一日過去,魏晉禮亦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些,他何必非要去為難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只她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自己罷了。
“大夫如何說?”魏晉禮想到女子扭傷腳時的蹙眉,還是多問了一聲。
“須得靜養十日。”墨書答。
十日,當是不嚴重。
“將上次江淮送的跌打傷藥,送去。”魏晉禮看了眼棋盤,又開口道。
他家主子,果真還是擔心沈姑娘啊!“是。”
“莫要用我的名義。”正當墨書要去送藥時,魏晉禮又將人喊住了。
做好事不留名,主子高潔!墨書心底暗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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