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聿冷笑一聲:“歌頌?怕是連提都不可提及。”
一國太子毫無尊榮,每每提起,怕都會刺痛那些朝臣軟弱而無能的心。
所以他日后想要上位,不僅不能向世人告知他曾受過的苦,反要幫那群酒囊飯袋粉飾太平。
怕還得說他去到南慶后,依仗著大朝威儀過著安富尊榮、養尊處優的日子。
沈千聿雙手猛地握緊,卻又無力地緩緩松開。
宋挽轉過頭,不再看向沈千聿。
世間萬事便是如此,公平二字說得容易卻極為難尋。且指有長短人分貴賤,生來注定無可改變的事,要去何處尋個公平?
為沈千聿斟了茶,宋挽又將那裝著茶點的田字瓷碟向他面前推了推。太子在宮中亦過得不安生,更何況是他身邊的一個太監?
想起兩次見到吉榮的場景,宋挽有些不忍。
“太子于宮中多有不便,不知可有小女能幫得上忙的?”
見沈千聿掌心還有被碎瓷扎傷的痕跡,宋挽道:“我去讓蘅芷準備些藥物送予公公。”
說完宋挽微微福身便轉身離開。
不多時她端了藥物回來:“這當中有些溫補藥物,亦有止血化瘀等外傷藥粉。”
將幾種藥物一一介紹給沈千聿,宋挽又拿出兩個絨袋放在藥盤上。
兩份藥品規格數量全部相同不分尊卑,沈千聿微有沉默,隨后將東西收了起來。
“昨日多有叨擾,驚了小姐同院中婢女實在不該,若有機會來日定會回報。”
宋挽柔柔一笑,未將這報答之放在心中。
沈千聿離開后,她寫信將已同東宮太監交涉過一事說與宋扶聽,宋扶收到信箋后十分欣喜。
東宮果然如他猜想一般非無能之輩,宋扶將手中信箋處理好,去了宋藍安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