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鋸鼎鑊等酷刑他又不是沒經歷過,如今不過是被開水燙幾下,于他來說又算得什么。
下了榻半蹲至床沿下,沈千聿伸手從中翻出一小瓶香油倒在腿上。
“主子,奴才這里有藥。”
以竹簽挑開腿上燎泡,沈千聿道:“近日東宮不安全,這些東西莫往宮中帶,以免打草驚蛇。”
粗略處理身上傷口,他翻出一套太監衣服,佝僂著身子走出東宮寢殿,而方才的小太監則脫衣躺在了榻上。
“吉榮,你站住。”
沈千聿低著頭停下腳,那小宮女道:“方才荀公公來,是不是為了看太子死沒死?”
“這東宮不安生了,我去求棋姑姑給我換個院子,你可要同我一起?”
“多謝,不必了。”
也不管小宮女掐腰跺腳的罵,沈千聿躬身離開。
段宜亭的突然暴斃不在他預料之中,本以為自己還有個一年半載可細細籌謀,如今卻是有些麻煩。
沒了段宜亭的掌印身份,他再想出宮就不是那般簡單的事了。
沈千聿坐在墻角陰暗處,嚼著草莖嘖了一聲。
段宜亭收斂來的萬貫家財盡在他手中,東廠萬宵亦是他心腹之交,他于宮外雖勾搭了幾個世家庶子,但真正能在朝堂之上支持他的人,近乎為零。
吐出草莖,沈千聿皺著眉。
空有銀子和幾個太監手下,可坐不穩太子之位。
這可真是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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