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這影響還不夠深遠,不足以改變平陽太久。
黎洛先送了平陽回去,旋即不緊不慢往宮中去。
若是不出所料,此刻綠娥應當已經心愿得償,正計劃著如何進行下一步。
比如……應該在什么樣的時機捅破這件事。
回去時,青璇迎上前,侍奉她更衣的同時說了綠娥今日過來的事。
丟了東西?
也虧得她能想出這樣的借口,距離當日都已經過去了多久,就算真的少了什么,也早就已經找不見了才是。
怎么那丁點兒大的耳墜就好像在等綠娥,那么多灑掃的宮人行走都沒有發現,她隨便一站,就站在了旁邊。
“請太子妃恕罪,側妃畢竟懷有身孕,奴婢不敢多加阻攔,讓她闖進燕棲殿,是奴婢辦事不力。”
青璇未聽見黎洛的回應,屈膝便跪了下去。
“怪你什么,她要硬闖,你還能將人趕出去不成,畢竟身份懸殊,起來吧。”
黎洛似只是隨口一說,“身份懸殊”四個字卻像是一枚利刺,扎在青璇心頭。
真要論起來,綠娥不也是奴婢出身,還是最下等的洗腳婢。
反倒是她,一直在李箏譽身邊做事,不僅對他的喜好了如指掌,也不知不覺欽慕對方。
既然綠娥可以,為什么她不行?
今日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劑催化劑,將青璇原本并不強烈的念頭催生。
黎洛看著青璇神情變換,沒有打斷她的遐想。
青黛捧了手爐進來,看見青璇呆愣的樣子,將人推到一邊。
“愣在這兒做什么,沒事了就下去歇著,養足精神才好。”
說著話,青黛將手爐放進黎洛手中,“屋內雖燃著炭,可能您剛從外面回來,還是仔細些好。”
“已經讓人在燒熱水,腳也要泡泡,解解乏。”
“你安排就是。”
黎洛坐在鏡前,只一個眼神,青黛就上前幫她卸去釵環。
夜色漸濃,一道身影悄然離開燕棲殿,往太子正殿去。
馮喜正靠在柱子上打哈欠,就聽見有人在低聲喚他。
“馮公公、馮公公……”
馮喜一激靈,瞬間醒神,跑過去才發現是青璇,當即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你這丫頭,大晚上不睡覺,到這邊來鬧騰什么?”
“公公,我是有一樁事兒想求您呢,您可是太子殿下眼跟前的大紅人,此事非您不可,旁人都辦不成。”
青璇說著,從懷中取出這些年在宮中當差攢下的身家,“這些算是我的一些心意,公公收下,事情務必幫我上心。”
“打住。”
馮喜在李箏譽身邊,什么樣的潑天富貴沒見過,豈會因為這些俗物動搖。
“你先說是什么事,東西收回去。”
“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就是……”
青璇壓低聲音,在馮喜耳邊低語。
“你瘋了?”
馮喜退開幾步,和青璇保持距離,“這可完全是你自己的想法,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不過一個宮女,竟還妄想爬太子的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馮公公,你怕什么,只要成了貴人——”
“停停停,我只當你今夜沒來過,趁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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