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淌而下,很快在地上聚成一小灘。
“你裝輕浮的反應很快,卻不該說出我的存在。”李箏瀾松手,寬大的兜帽之下,露出一雙陰鷙的眼。
壯漢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向后倒去,眼前最后一個畫面是遠去的衣擺。
李箏瀾擦凈手上沾染的血,松開帕子,任由其被風吹走。
有人進屋,不留痕跡地將屋內的尸體處理。
次日晌午,五皇子李箏瀾的請帖遞到了黎洛案上。
“越過太子,只邀我一人?”
黎洛看著請帖的內容,想到昨日從壯漢口中聽說的稱呼。
五皇子。
真叫衛凜烽說對了,這個看起來游戲人間的五皇子,反而是隱藏最深的。
若不是這次的機緣巧合,黎洛甚至不知道他能隱藏到什么時候,又是否會成為她與衛凜烽計劃中的變數。
“不如就直接拒絕了,五皇子對外的名聲并不好,您單獨與他見面,說出去總歸是不大妥當的。”
青黛在一旁侍奉,見黎洛蹙眉,試探著開口。
“不,得見。”
黎洛將請帖合上,在卓沿輕敲了兩下,“這不僅是請帖,更是戰書。”
李箏瀾賭她不敢去,她偏就要去。
“是否要先知會太子殿下呢?”青黛想的更多些,擔心因為此事加劇黎洛與李箏譽之間的矛盾。
兩人這段時間難得互不干擾,犯不著再鬧不愉快。
“他當下正忙,哪有時間在意我的行蹤,知道了再說。”
黎洛不怎么在意,記下了邀約的時間。
兩日后,望江樓。
李箏瀾先到一步,黎洛到時,他在靠河的一邊坐著,整個望江樓再無余客。
“五殿下好大的手筆,聽聞望江樓背后的主子軟硬不吃,你的話倒是管用。”
黎洛猜的半點不差,有人比她更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倆私下有過會見。
清場的望江樓,當真是聞所未聞。
“皇嫂不必奚落我,底下人做的糊涂事被您撞見了,我總不能假裝不知。”
關乎人命的事情,從李箏瀾口中說出輕描淡寫。
“你若真有心,該找的不是我,人現在還在醫館,性命垂危。”
黎洛沒給他面子,想探一探李箏瀾的底線。
“皇嫂怎知我沒讓人去?診金給過,也給了她家人賠償,她家人已經諒解了。”
李箏瀾隨意到像是在說什么小貓小狗,只要主人松口,真正遭罪的反而沒有開口的機會。
要不是她讓人看著,指不定那小姑娘早被人處置了。
“如此說來,倒是我不知內情,冤枉了五殿下?”黎洛話中難掩奚落,“據我所知,單是這兩日到醫館去的人就不止一撥了。”
“皇嫂莫非以為是我安排的?”
“不是嗎?”
兩人視線碰撞,誰也沒有移開。
半晌,李箏瀾垂眸。
“太子皇兄好福氣,娶了位聰慧的太子妃啊。”
“我話說在前面,更多的事情我不會插手,可這個人我救了,她就得活下去。”
黎洛面上帶著事不關己的冷漠。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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