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裳好好的,怎么說不要就——”
“死人了!”
貨郎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河邊,一具尸體浮在水面,沒穿外裳。
他彎腰時,與河里的死尸面對面。
河中尸死不瞑目,漆黑的瞳仁直直盯著貨郎。
驚呼瞬間吵醒了不少同樣為了省錢,宿在貨船上的人。
好些人湊過來,又都被看見的場景嚇到,更有人直接嘔出來。
一時間,河邊的氣味變得一難盡。
官府的人被從睡夢中叫醒,有人到時,身上的扣子都系錯了位置。
“讓開,都讓開!”
官差上前,先叫人群散開,才看見水面浮起的死尸。
河邊沒有掙扎的痕跡,最初的商販撿到的外裳也沒有撕扯的痕跡,是他自己解開。
“這可齊了,難不成是自己尋死?”
官差犯了難,不知如何處置,只得先將尸體打撈出來,拿外裳時,一枚玉佩掉了出來。
“呀,這不是周二公子的玉佩么?”
耽擱這一會兒,天光已經大亮,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有人認出掉在地上的玉佩。
當即有官差去問。
知道死者的身份,事情要簡單不少。
好消息,圍觀的人沒認錯,確實是周家的老二,周遠逸。
壞消息,周家,是戶部侍郎周瞿的“周”。
下早朝時,周家夫人一身素衣,身后的下人手臂也系著白布。
“胡鬧,穿成這樣子成何體統——”
“老爺,逸兒、逸兒去了!”
周夫人說罷,哭倒在周瞿懷中。
身邊都是才下朝的同僚,聞此噩耗,走也不是,上前寬慰也不是。
喪子之痛,再多語都空乏。
周瞿雙眼圓睜,同下人又確認了一遍,得到確切答復的瞬間噴出一口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周大人!”
“老爺!”
“快、快先去請太醫……”
宮門口瞬間亂成一團,事情不可避免驚動了皇帝。
得知此事的人很快被傳召入宮,查問前因。
“陛下,已經請仵作看過,周二少身上并無傷痕,衣物也沒有撕扯的痕跡,甚至……甚至嘴角還是上揚的。”
京兆尹說著,若非親眼所見,自己也不會相信這番話。
“你當朕是傻子?一個大活人自己跳進水里,笑著將自己淹死了?”
皇帝面色陰沉,嚇得京兆尹瑟瑟發抖,半晌未有語。
事實如此,他若是胡謅,皇帝讓人查驗過后豈不是要治他欺君之罪。
“陛下,微臣無能,懇請將此案移交三司,京兆府一定全力配合,任憑差遣。”
說著,京兆尹重重磕頭,額頭觸及地面,不敢抬起。
“沒用的東西,滾下去!”
皇帝氣得不輕,擺手將人打發。
少時,衛凜烽應召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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