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的身體猛地一僵，心臟漏跳了半拍。他緩緩轉過身：“林總，還有什么吩咐？”

林斌瞇著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臉——那張臉很普通，但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讓林斌的瞳孔猛地收縮！

是他！那個讓自己每晚從噩夢中驚醒的男人！他怎么會在這里！

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瞬間攫住林斌的心臟，他想尖叫、想逃跑，身體卻像被凍住一樣動彈不得。包廂里的氣氛瞬間凝固到冰點。

“斌哥，怎么了？”“林總？”

虎哥和趙總都察覺到不對勁，開口詢問。

陸羽看著臉色煞白、抖如篩糠的林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轉過身，拉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容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包廂里令人窒息的壓力才緩緩散去。

“噗通！”林斌像被抽走全身骨頭，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經被冷汗徹底浸濕。

“斌哥！斌哥你沒事吧？”虎哥連忙沖進來，一臉緊張地扶他。

“剛才那個人……那個人是誰？”林斌沒有回答，只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中充滿劫后余生的驚恐和無盡的屈辱。

他來了！他竟然偽裝成服務生潛入了自己的包廂！他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連串的問題像魔咒一樣在林斌腦海里瘋狂盤旋——他這是在警告我！是在告訴我，他隨時可以取我的性命！

林斌的身體又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他怕了，真的怕了。那種生命被別人完全掌控的感覺，讓他幾近崩潰。

“虎……虎哥……”他抓住虎哥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對方的肉里，“讓……讓我們的人先……先停一下。老街那邊，這幾天不要再去了。”

“什么？”虎哥一愣，“斌哥，這眼看就要成了……”

“我讓你停下！”林斌猛地咆哮起來，狀若瘋魔。他現在什么都顧不上了，只想離那個魔鬼越遠越好！

……

陸羽從容地離開觀云茶樓。剛才在包廂里，他本可以直接動手，但他沒有——殺了林斌很簡單，卻太便宜他了，也解決不了老街的根本問題。他要的是誅心，要讓林斌活在無盡的恐懼里，要讓所有參與者都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回到小賣鋪，陸羽將今天錄下的所有音頻和視頻導入電腦——李叔他們收集的錄音、他自己拍下的畫面，還有從林斌包廂里拿到的核心證據，證據鏈已經完整。

現在缺的，是一個能把這些證據引爆的平臺。德隆縣本地媒體指望不上，必須找一個連宏遠地產背后勢力都壓不住的媒體。

陸羽想到了一個人，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個幾乎從未聯系過的號碼，備注只有一個字：蘇。

電話撥了出去，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清冷又帶著一絲慵懶的女聲：“喂？”

“是我，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