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那樣靜靜地立在那里，不高，不厚。
    卻給人一種感覺。
    它分割了世界。
    墻的這邊是現實，墻的那邊是彼岸。
    不可逾越。
    “這是……”
    李巖掙脫林風的攙扶，一步步走上前。
    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戰栗感從他心底升起。
    危險。
    極度危險。
    這不是物理層面的防御，而是一種更高級的，烙印在法則上的東西。
    “別碰它！”
    林風的警告響起。
    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個單片眼鏡，鏡片上無數數據流瘋狂閃過。
    “法則壁壘……構成物質是‘絕對防御’這個概念本身……熔鐵暴君最強的守護造物，‘嘆息之墻’。”
    林風的嗓音有些干澀。
    “文獻記載，任何形式的攻擊，都會被這堵墻吸收，甚至會反過來增強它的防御。”
    “什么狗屁概念！”
    李巖無法理解這些復雜的理論，他只相信自己的拳頭。
    他后退幾步，右拳的備用引擎再次啟動，對著那堵墻，猛地轟了過去！
    沒有聲音。
    沒有撞擊感。
    他的拳頭，在觸碰到墻壁前一寸的距離，就停住了。
    一股無法抗拒，甚至無法理解的力量，將他所有的動能，所有的力量，瞬間化解于無形。
    那感覺，就像一拳打進了絕對的虛無里。
    緊接著，一股恐怖的反沖力從墻壁上傳來！
    咔嚓！
    李巖的臂骨發出了斷裂的聲響，整個人被這股力量狠狠地掀飛出去，重重砸在遠處的金屬殘骸上。
    “咳……咳咳……”
    他吐出一口混著內臟碎片的鮮血。
    僅僅是反沖力，就讓他受到了重創。
    林-風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舉起了自己那把經過特殊改造的狙擊槍，換上了一枚彈頭刻著復雜符文的特制破甲彈。
    “法則湮滅彈，數據庫里唯一有過成功記錄的武器。”
    他瞄準，射擊。
    子彈拖著一道幽藍色的尾跡，精準地射向嘆息之墻。
    然后。
    就像一顆石子沉入大海。
    子彈在接觸墻壁的瞬間，就消失了。
    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激起。
    絕望。
    冰冷刺骨的絕望，瞬間籠罩了兩人。
    他們拼盡一切，浴血搏殺，犧牲了裝甲，燃燒了生命，終于來到了核心面前。
    卻被一道無法打破的墻，擋住了去路。
    就像一個天大的玩笑。
    李巖掙扎著站起來，看著那堵墻，一種無力感涌遍全身。
    他一生都在戰斗，都在用拳頭摧毀一切。
    可現在，他連敵人的邊都摸不到。
    “不……一定有辦法……”
    林風跪在地上，雙手瘋狂地在虛空中敲打著，調動著所有能用的計算力，分析著剛才子彈消失瞬間采集到的微弱數據。
    數據流在他的鏡片上已經快到出現了殘影。
    他的大腦在超負荷運轉，鼻血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能量……守恒……概念……扭曲……它的防御不是無限的，它遵循著某種底層邏輯……攻擊會被吸收……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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