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微微頷首,并不多。他檢查了一下貨物和馱獸,確認無誤后,便道:“出發吧。”
商隊緩緩啟程,離開青嵐宗勢力核心,向著西南方向而去。
護送任務本身,并無驚險。青嵐宗境內,治安尚可,少有匪患。張墨大部分時間都在馱獸車上打坐,或是觀察沿途風土人情。
越是往西南方向行進,地貌逐漸發生變化。山勢變得更加陡峭險峻,林木也更加原始茂密,空氣中的靈氣似乎都帶上了一絲野性。
沿途遇到的修士,裝束也越發多樣,不少人身著獸皮,攜帶獸寵,氣息彪悍,顯然是常年在萬獸山脈邊緣討生活的散修或御獸宗弟子。
十數日后,商隊抵達了青嵐宗西南邊境的最后一座大城“臨淵城”。由此再往西,便逐漸進入兩不管的緩沖地帶,直至望仙城。
在臨淵城稍作休整補給時,張墨能明顯感覺到城中氣氛的不同。
往來修士眼神更加警惕,城中巡邏的青嵐宗弟子數量也多了起來,甚至能看到幾位筑基期的執事坐鎮。顯然,靠近邊境,摩擦與沖突時有發生。
王管事也變得格外小心,叮囑商隊眾人緊跟隊伍,莫要輕易與人發生口角。
休整一日后,商隊再次出發,進入了緩沖地帶。這里山路崎嶇,人煙稀少,偶爾能看到一些廢棄的村落和戰斗過的痕跡。張墨的神識時刻外放,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果然,在進入緩沖地帶的第三天,商隊經過一處狹窄的山谷時,兩側山崖上突然射下密集的箭矢和低階法術靈光。
同時,前后谷口被巨石堵住,二十幾名衣著雜亂、面目兇狠的劫修從隱蔽處沖出,為首的赫然是一名筑基初期的獨臂修士。
“留下貨物,饒你們不死。”獨臂修士聲音沙啞,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殘忍。他顯然看準了這支商隊護衛力量“薄弱”。因為張墨把自己的修為壓制到了筑基初期。
王管事和兩名護衛臉色煞白,緊張地看向張墨。
張墨面色平靜,從馱獸車上躍下。他甚至沒有取出幽泉劍,只是目光淡然地掃過那群劫修。
“現在滾,可活。”他開口道,聲音不大。
那獨臂修士一愣,隨即怒極反笑:“好大的口氣,一個筑基初期也敢……”他話未說完,張墨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只是簡單的一步踏出,身影卻如同鬼魅般瞬間跨越了數十丈距離,出現在那獨臂修士面前。緊接著,一拳揮出。
快,快到極致。
那獨臂修士根本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一只拳頭在眼前急速放大,拳頭上似乎有淡淡的暗金光澤流轉。
“嘭!”
一聲悶響,獨臂修士的護體真光如同紙糊般破碎,胸膛瞬間凹陷下去,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撞在山崖上,鮮血狂噴,眼看是活不成了。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原本叫囂著沖上來的劫修,全都僵在了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驚恐萬分地看著那個緩緩收拳的灰衣青年。筑基初期的頭領……被一拳秒殺?!